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班瑜感到手中弟子銘牌失去了靈性,這是最後一位外出聯絡的弟子了,也就是說派出去的數名弟子都已遭殃……
班瑜焚了幾道祈符,對於這些不幸的弟子,也隻有如此了……不可再坐以待斃了……班瑜心中已經感覺到了些,此時此刻,那搗鬼者,恐怕和自己一樣,是“舊朝遺民”。
而為何會選在這造次,恐怕與青帝的傳聞有關,此地十有八九,就是青帝陵園所在。
南州,便是天下末代王朝分崩之地,隻是在我步入人世時,青就已經滅亡了,剩下宗門割據林立,青帝亡而宗門裂地,一舉撕裂龍脈,也就有了如今的黃龍海,東南西北四州……
最後一位青帝,我依稀記得師門長者提及,是青靈帝,雖然不算什麼明君,但最後,也在這南州以身守國了……
也是天命吧,自己便是恰好在南州出生,拜師,隱居,入穀……
現在所要做的便是尋得靈帝帝陵,或者是墳塚……至此班瑜突然一驚,恍然若失,這刻絕地,怕不是靈帝用什麼手段所為,那麼破解此地絕境之可能,靈帝安息之所,自然是不可能達到了。
甚至此時此刻,可能,靈帝的神魂還在觀賞他的傑作……
本來不過是隨手安排穀內弟子來曆練曆練,順道跟過來,卻如此入了局,不得不感歎命運難料……
幾經思慮,班瑜和其他長老們做了交代,便隱藏了起來。
而這幾日也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外麵幾乎沒有消息傳來,靜得很。
突然地,一隊巡邏弟子,竟然有一人,毫無征兆地同門操戈,不顧同門情義,所幸,被及時控製住了。
然而,有一,便有二三……長老們心中愈感不安,其實不久前,便有一位長老險些走火入魔,不過還好,沒有露出風聲,但這能止到何時呢……
終於,營地內的散修,也有類似入魔了的,但又不是那麼地瘋狂,待發現時,其已悄然無聲地做掉了數名散修……
憑著安神香爐,紀雲逍難得地長坐,幾日裡,將分神功重修了一遍。正在思索之時,突然汗毛倒立,渾身一驚,即刻收斂心神,遊身一招閃躲開,再使翻身點劍。
可惜對方似乎不要性命,仍欲出手,紀雲逍下意識地,長劍直接貫入其頭顱,直搗識海。回手一抽,順勢反手一劈,將之斬為兩段。
縱使眼前之人已然死透,而紀雲逍心中的驚懼依然不能平,正當調息之時,門外穀中弟子衝來。
紀雲逍持劍反手障身,見是穀中弟子,便將劍按下。
弟子們上來便賠禮道歉,不過又有些驚奇,好快的反應,幾息之間,便已解決來犯之敵。
此刻也不宜再長坐靜思了。出了隔間,壓抑氣氛重重疊疊,頓感情況不妙,不知此刻葉星見是否有所行動?冥冥之中已經感覺不到她的氣息了……
自從重修了功法,感知已上新樓,強度雖未明顯增長,但能察覺到的東西多了一絲。
反正這些弟子似乎有點顧不上我的樣子,紀雲逍隨便找了幾人搭話,他們皆是草草應付,還好,問得了章承液所在。
“章道友?”輕叩幾下門扉,不多時,門便開了,開門的卻不是章承液,而是一個木人,或是說,傀儡。
章承液仍在打坐,不過現在紀雲逍能感覺到其周身有一道薄薄的罩子,不知是何種法門。
“看來是紀道友。”木人“說話”了,不過應該是留音之法吧?
“章道友,最近不太平,應有大事……”紀雲逍想看看,章承液是否留了一手。
木人傀儡頓了一會兒,再次發出聲音:縱是天塌的事,以我們如今金丹修為,又能如何。不如定心修習,靜觀其變。
章承液已然留有這樣的音訊,便是他已有策劃,胸中自有信心……而我可沒有,而葉星見,她也有自己的依仗……
世道如此……章承液所言有理,紀雲逍直接在這裡坐下。
“且慢。”突然一聲,這次確是章承液本人,而那木人傀儡,已被章承液收了回去。
章承液扒著門探看一翻,又悄悄將門合上。“如今,事似有非常,不可常理度之。靜心打坐是不太可能了……”章承液嚴肅起來了,瞄了一眼,“看來葉道友已經離開了,隻身一人,可能不太安全……紀道友不去尋她回來嗎?”
“葉星見她非同一般,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再說我去尋她不也是隻身?我不像她那樣,實力超群……”
章承液不自覺地皺了下眉頭,“實力再強,如今也隻是金丹啊,此地有化神出沒,你怎會如此心大。”
紀雲逍沉默地看著章承液,從其眼神中看出了一絲深意,“我想你應該也要去找廣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