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範大山突然這麼大的反應,陸城一點兒也不意外。
作為乘警,承擔著火車道路的保護工作,平時在火車上檢查,沒少遇到搞投機倒把的。
但都是小打小鬨,抓住了,也就是口頭教育一下。
稍微嚴重點,也就是關兩天,給個教訓。
尤其那種倒賣點農產品的老農民,為了掙點生活費,陸城常常當看不見。
可像丁遠民這次大批量的“投機倒把”,那可是很難遇到。
所以範大山當然不想放過這麼好立功的機會。
就連王鳳石也意外了一下,勸阻的說道:“沒必要吧範組長,說到底隻是手續上的疏忽,就這樣給兩人判了刑,未免有點苛刻。”
範大山當即瞪起牛眼:“你這話就不對了,據我所知,這兩人是有前科的,即便是手續上的疏忽,那抓了也不冤枉。”
“範組長,有前科也和這件事無關,總得給人家一次做人的機會。”
範大山往後一撤身子:“嘿我說小王秘書,你這是啥話啊,我咋聽著你是要替罪犯說話,這要是傳出去,怕不是讓人家以為,你們是穿一條褲子的。”
王鳳石當即急了:“我…”
範大山沒讓他說話,打斷道:“小王秘書,你不用說了,跟我說也沒用,這事我已經請示過唐局長了,他也發了話,必須給這倆人判刑,以示警戒。”
一聽這話,王鳳石突然啞火了。
要是唐局長都發了話,那這事就不太好辦了。
他隻能抱歉似的看向陸城,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其實王鳳石能說這麼多,陸城已經很感激了。
他也不好讓王鳳石強行去放人,那樣等於犯錯誤。
陸城站起身,徑直往門外走去,範大山見狀,忍不住問道:“陸組長,你乾啥去?”
陸城懶得搭理他,可範大山已經猜出來了。
“你是不是要找唐局長,我跟你說啊,你找他也沒用。”
見陸城還是不理他,範大山實在不放心,要跟過去。
王鳳石站起來說道:“範組長,你該去跟車執勤了。”
範大山走到門口,扭過頭:“我不去,今天我請假,你另安排人吧。”
去京哈線執勤,連根毛也撈不著,好不容易立次功,說什麼也不能讓陸城帶走人。
而陸城確實是找唐秋生的,這件事真要判刑,實在過於苛刻了。
趕到總局時,範大山真的跟了過來,關鍵都到門口了,卻是一副猶豫的樣子。
陸城看了一眼,毫不介意的衝他笑笑。
範大山撇撇嘴,站在那勸起來:“陸組長,你說你這是何必呢,為了兩個投機倒把分子,成心和我結梁子是吧!”
陸城伸手製止道:“沒那個意思,你千萬彆多想,我就是覺得這事,做的有點過分了。”
“過分?我可覺得合情合理。”範大山大叫道。
“那好,有理不在聲高,真理越辯越明。”陸城拉住他胳膊:“走,咱找唐局長好好論論理。”
“誒誒,你彆拉我!”
“怎麼?來都來了,還怕了?”
剛才在王鳳石那,範大山搬出唐局長時,陸城就注意到,這家夥有些閃爍其辭。
看似聲音大,實則底氣不足,一看就是沒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