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竟完全無視了眼前震撼人心的美景,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定遠侯家的小丫頭,眼神陰鬱得幾乎能滴出水。
她小手悄悄摸向發髻,那條暗紅色的蜈蚣再次探出了頭,似乎還想借著燈燭和人群的掩護,進行第二次偷襲。
阿葭簡直目瞪口呆。
天呐,到底是多大的仇??
所有人都在欣賞眼前這難得一見的盛大燈景,就她一個人還鍥而不舍地想搞暗殺?這專注度,這執行力,南疆長老瞧見都要流淚,直呼這是練蠱的好苗子啊!
有這樣的毅力乾什麼不能成功?
哦,除了暗殺。
皇帝太後可都在這兒呢!!!
這是生怕彆人發現不了嗎?!
阿葭翻了個白眼,徹底無語了。
她可不想再被豬隊友連累,摸著腰間輕輕拍了拍,一道彩色的細長身影迅速彈出,借著陰影處遊到了薛采霜腳邊。
正準備催動蠱蟲的薛采霜察覺到腳踝處傳來冰冷的觸感,似乎有什麼滑膩的東西極快爬過。
她嚇得渾身一激靈,縮了縮腳低頭去看,卻什麼也沒瞧見。而剛探出頭的蜈蚣,也再次鑽回發髻深處,不敢冒頭。
薛采霜又驚又疑,臉色白了青青了白,完全不明白發生什麼。隻能憤憤地跺了跺腳,不甘心地瞪了妙妙一眼,暫時偃旗息鼓。
阿葭這才慢悠悠地收回目光,湊到長行身邊,用南疆語吐槽:“我的天,長行你瞧見沒?就薛家那個小瘋子......”
“我的蠱神娘娘,她到底怎麼想的?這麼漂亮的燈景都不看,一心就想著弄死沈妙妙!她爹娘是不是從小就拿‘弄死沈妙妙’當童謠哄她睡覺啊?”
長行連眼皮都懶得抬,麵無表情地喝著酒,隻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冰冷的評價:“蠢貨。”
“何止是蠢。”阿葭無奈扶額,“簡直是又菜又愛玩,趕緊結束趕緊走吧,再這樣下去,我怕是得折壽了。”
長行冷笑一聲,心說這能怪誰呢?
你自找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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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宴結束,王公大臣以及各國使臣結伴朝著宮門口而去,其中南疆兩位使臣的速度最快,幾乎是最先到宮門口,搭乘馬車回驛館,活像是身後有惡犬追攆。
妙妙已經睡著了,被沈臨淵穩穩當當地抱著,小腦袋搭在二哥已經很是寬厚的肩膀上,時不時咂吧小嘴。
沈安硯也睡了,被沈逸南抱著。
小孩子就是睡得早。
老國公夫人和蕭若凝一同來到皇宮門口,互相道彆。
想到這段時間一直病著的好友,蕭若凝上馬車前對老國公夫人說:“過段時間,本宮會登門拜訪探望連芳。”
“老身恭候長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