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岩將腳踩在瞿能的胸口,那股力量仿若山嶽般沉重,令這位南軍猛將連呼吸都成了一種奢望。
劇痛與恐懼,宛如兩隻冰冷的手,緊緊扼住了他的心房。
他望著朱岩那張過於年輕的臉龐,腦海中一片空白。
催命符,他所言不虛。
自他踏入這片沼澤,貪婪地妄圖吞下那份虛假的軍功起,他的命運便已然注定。
“為何……”
瞿能的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血沫不斷從嘴角湧出。
他實在難以理解,北平城中,何時竟出現了這樣一個怪物。
朱岩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眼神中既無憐憫,亦無嘲弄,唯有一片死寂的漠然:“隻因你太過孱弱,亦太過愚蠢。”
話音剛落,他腳下微微用力。
“哢嚓。”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瞿能的胸骨整個塌陷下去。
他的雙眼猛然瞪大,所有的生機,在瞬間消逝殆儘。
【叮,成功斬殺南軍主將瞿能,扭轉白溝河戰役關鍵節點,大幅度影響曆史走向,獲得壽命值+5000!】
【叮,成功全殲瞿能所部精銳兩千人,獲得壽命值+2000!】
冰冷的係統提示音在朱岩的腦海中響起。
七千點壽命值。
朱岩的眼神,終於泛起了一絲波瀾。
這筆交易極為劃算。
他挪開腳,連地上的屍體都未再看上一眼。
陳武帶著人從黑暗中現身,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劫後餘生般的敬畏。
他們望著滿地的殘肢斷臂,望著那個獨立於屍山血海之上,卻纖塵不染的身影,喉嚨不由得發乾。
剛才那場短暫卻慘烈至極的屠殺,將成為他們一生都無法磨滅的夢魘。
那絕非人類,那是神,亦或是魔。
“軍師,我們……”陳武的聲音略顯乾澀。
“打掃戰場,一刻鐘。”朱岩的聲音將他從震駭中拉回現實。
“將所有南軍的衣甲和旗幟儘數扒下,屍體全部推進沼澤,不可留下任何痕跡。”
“遵命!”
兩百名燕軍精銳,即刻化身為最高效的屠夫與清道夫。
朱岩走到沼澤邊緣,用冰冷的泥水洗去手上的血跡,亦洗去了那身偽裝的南軍服飾,重新換上了自己的黑甲。
當他帶著兩百人,如鬼魅般回到伏擊地點時。
朱高煦正焦急地來回踱步。
“朱兄弟!”
看到朱岩的身影,朱高煦幾乎是撲了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上下打量著。
“你是否安好?瞿能那廝呢?”
朱岩平靜地吐出三個字。
“他死了。”
朱高煦愣住了。
他身後的八百將士,也全都愣住了。
“全……全都解決了?”朱高煦的聲音都在顫抖。
朱岩點了點頭,將一麵染血的瞿字大旗扔在了地上。
“兩千人,一個未逃。”
議事廳內,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仿佛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望著那麵大旗,又看看雲淡風輕的朱岩。
咕咚。不知是誰,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
兩百人,在敵軍背後,悄無聲息地,全殲了兩千人,還順帶斬殺了對方的主將?
這並非戰爭,這是神話!
朱高煦望著朱岩,虎目之中,是再也無法掩飾的狂熱與崇拜。
他猛地單膝跪地,對著朱岩,行了一個軍中最重的大禮:“朱兄弟,受我一拜!從今往後,我朱高煦,唯你馬首是瞻!”
“嘩啦啦!”他身後,近千名親衛營將士,齊刷刷地單膝跪地。
“願聽軍師號令,萬死不辭!”聲浪彙聚,卻被他們刻意壓製著,在這片黑暗的沼澤中,形成一股令人心悸的暗流。
朱岩坦然接受了這一禮。
他明白,從這一刻起,這支軍隊,才真正、徹底地,打上了他的烙印:“殿下,起身吧,如今尚非慶祝之時。”
他的目光,投向了沼澤的儘頭,那片依稀可見的火光。
白溝河大營。
真正的盛宴,此刻才剛剛開啟。
“傳令下去,全員換上南軍衣甲,打出瞿能的旗號,我們去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