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掉這顆毒刺,解放被牽製的26軍,切斷美7師繼續深入的通道,已不僅僅是解除側翼威脅,而是關乎整個東線戰役成敗的生死時速!
帳篷裡死一般寂靜。
爐火劈啪一聲爆響,更添壓抑。
一個計劃,淩厲、迅疾、在他心中瞬間成型——不是拔刺,是犁庭掃穴!
用鋼鐵和烈火,將這顆毒瘤連同它滋生的土壤,徹底碾碎!
他猛地轉身,開口:“命令!”
話音未落一旁作戰參謀立刻拿筆記錄。
“電告,第九兵團司令部:獨立炮兵第一旅陳朝陽電:惠山之敵已成東線心腹大患,遲滯廿六軍,危及全局!
職部請戰:率全旅,長途奔襲,三日之內,犁庭掃穴,殲滅惠山美十七團,打掉毒牙,解放廿六軍!作戰方案後報!”
落筆,力透紙背。
風雪,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陳朝陽的電報,瞬間在東線指揮部激起千層浪。
大榆洞誌司。
司令員捏著那份“犁庭掃穴”的電文,地圖上,惠山的地理位置十分要命——26軍牽製,前線便隻有兩個軍的兵力。
參謀長迅速權衡:從西線調主力?遠水難救近火,就近抽部隊?哪還有機動兵力!
唯有這支剛剛整編、尚未完全磨合、卻已在西線證明過其“鐵拳”威力的獨立炮兵旅,距離最近,也最具突然性和火力投送能力!
“批準!電告陳朝陽:同意其作戰方案!務求全殲惠山守敵,速戰速決。”
“另,急電第九兵團:26軍原地待命,準備接應陳部行動,一旦惠山得手,即刻向長津湖轉進!”
第九兵團司令部,司令員捏著那份措辭淩厲的請戰電,緊鎖的眉頭下,目光銳利。
“陳朝陽…好大的口氣!三日犁庭掃穴?”參謀長低聲沉吟,帶著難以置信的震動。
一個剛整編的炮兵旅,奔襲近公裡冰封山路,去啃一個據險而守、裝甲加強的美軍精銳步兵團?這近乎天方夜譚。
“口氣大,膽氣更壯!”司令員猛地一拍桌子,
“西線定州,他敢用百炮轟城,敢用高炮平射坦克!這份膽魄,這份戰果,不是吹出來的!
現在26軍被釘死,長津湖口袋漏風,除了他這把‘鐵牛犁’,還有誰能以最快的速度,砸開惠山這個烏龜殼?!”
他眼中閃過一絲決斷:“回電,第九兵團司令部:同意陳朝陽同誌作戰請求!
授權全權指揮惠山方向作戰行動,務必速戰速決,砸爛美17團。
所需前線偵察情報,全力協調,此戰,關係東線全局,隻許勝,不許敗!”
江界獨立炮兵旅臨時營地。
陳朝陽收到誌司回電的瞬間,整個旅部如同上緊發條的戰爭機器,轟然啟動。
沒有歡呼,隻有更加凝重的肅殺之氣。
“首長,兵團和誌司都批了!”劉海偉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這將是他入朝的第一次戰役,眼睛急迫的望向陳朝陽。
陳朝陽臉上沒有任何輕鬆,隻有更深的凝重。
他大步走到巨幅的惠山地區作戰地圖前,眼神掃過每一條等高線、每一處標注的村莊和道路。
王承柱、劉海偉等核心指揮員立刻圍攏過來。
“時間,是我們最大的敵人,也是唯一的盟友!”陳朝陽的聲音清晰,敲打著每個人的神經,
“美17團狂妄,立足未穩,其後續梯隊可能正在跟進,但尚未形成緊密防禦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