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巡視完鎮西的坦克墳場,聽到這裡的動靜便趕了過來。他肩頭的積雪還未拂去,帶著一身硝煙和寒氣。
“首長!”王建和和戰士們立刻敬禮。
陳朝陽的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房間,掠過那隻諷刺的烤火雞,最後落在被按在沙發上、兀自喘著粗氣、用怨毒眼神瞪著他的費斯中校身上。
費斯那身滑稽的裝扮和滿身的酒氣,與外麵犧牲的戰士和被炮火摧毀的家園形成了最尖銳的諷刺。
費斯中校看到陳朝陽和周圍人的態度,意識到這可能是更大的軍官,他掙紮著還想叫罵:
“YOU!YOUareteaderOftheSeratS?(你!你就是這些老鼠的頭兒?)&nand&nentaSapriSOnerOfWar...(我要求得到戰俘應有的待遇...)”
陳朝陽麵無表情地走到費斯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他聽懂了費斯的辱罵,眼神冰冷得像蓋馬高原的凍土。
他沒有立刻回應費斯的叫囂,而是用流利而清晰的英語,聲音不高,卻像冰錐一樣刺入費斯混亂的大腦:
“COlOnelFaith?(費斯中校?)”
費斯一愣,沒想到對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陳朝陽指了指窗外仍在燃燒的惠山鎮廢墟,又指了指費斯胸前那個可笑的聖誕帽,語氣帶著冰冷的嘲弄:
“POOrMaCArthUrledendOfte&naSiSiUStadeCeptiOntOyOUStUpidClOWnS.(可憐的麥克阿瑟欺騙了你們,所謂的聖誕節前結束戰鬥隻是欺騙你們這些愚蠢的小醜,)
&naSPeaCe’...(你的‘聖誕和平’...)”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如刀鋒般銳利:
“...endedWiththeSOUndOfOUrgUnS.(...在我們的炮聲中結束了。)”
他微微俯身,靠近費斯那張因恐懼和憤怒而扭曲的胖臉,一字一句地說:
“AndyOUrhOnOr...(而你的榮譽...)”
他輕蔑地瞥了一眼被隨意扔在地上的軍裝外套和配槍腰帶:
“...WaSlOStWhenyOUChOSetOgetdrUnk&n,We&nendied.(...在你選擇喝醉做夢的時候,在你的士兵死去的時候,就已經丟光了。)”
陳朝陽直起身,不再看麵如死灰、嘴唇哆嗦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的費斯中校,對張鐵柱命令道:
“把他和他的參謀,捆結實了!和外麵那些俘虜關在一起!注意看管,這是條‘大魚’!”
“是!”王建和大聲應道,看向費斯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費斯中校像被抽掉了脊梁骨,徹底癱軟在沙發上,嘴裡無意識地喃喃著:“NO...&npOSSible...(不...不可能...)”
剛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隻剩下無儘的恐懼、屈辱和對眼前這個軍官那冰冷氣勢的畏懼。
他精心準備的為提前祝賀的聖誕火雞大餐,成了他恥辱被俘最辛辣的注腳。
陳朝陽不再理會這個俘虜,轉身大步走出房間,外麵的寒風和硝煙味撲麵而來。
他需要立刻掌握鷹嘴崖的戰況,時間依然緊迫。
一個醉醺醺、滿嘴噴糞的敵軍團長,隻是這場輝煌突襲戰中的一個意外插曲,一個證明敵人狂妄愚蠢的活體戰利品。
突然,南方的夜空中,傳來了由遠及近的、低沉而致命的引擎轟鳴聲!
不是坦克,而是多台…
“敵機!”擔任對空警戒的高炮團瞭望哨發出淒厲的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