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覺得這事自己能掌控,性質不嚴重,可以瞞下,明天彆的指揮員遇到彆的事,就可能覺得‘我這也是為了大局’,也跟著有樣學樣!”
他身體前傾:“這次他瞞的是刺殺,下次哪個部隊瞞的就是陣地失守、是重大傷亡、是敵情突變?
一級瞞一級,最終送到我們這裡的情報就會失真、延遲!
戰場上,信息就是生命,指揮靠的就是真實準確的情報來決斷。
如果下麵報喜不報憂,自作主張過濾信息,我們就會變成瞎子、聾子……
做出的決策就會出錯,那是要導致整個戰役失敗、成千上萬的戰士白白犧牲的!
這絕不是危言聳聽,這是會動搖指揮根基的原則性問題!”
他停頓了一下,讓話語的分量沉澱下去,然後才繼續,語氣從憤怒轉為更深層次的憂慮和決斷:
“現在,最關鍵、最棘手的問題是,接下來怎麼辦?
怎麼處理朝陽同誌,才能既讓他本人、也讓全軍都牢牢記住這個教訓,堵住這個製度漏洞和思想苗頭,
又能真正保護好這塊‘國寶’,讓他的才華用在最該用的地方,繼續發光發熱?”
“我的意見很明確:前線師長的位置,是絕對不能再讓他待了。
那不是重用,是把他放在火上烤,是讓他當活靶子!
這次特務能混到文藝彙演上開槍,下次就能找到彆的機會,我們不能再抱有任何僥幸心理。
必須立刻把他從最危險的一線指揮位置上挪開,這不是懲罰,這是最必要的保護!
也是給全軍一個明確的信號:無論功勞多大,能力多強,紀律的紅線,誰碰誰付出代價!”
薑華沉吟片刻,提出了一個建設性意見:“我看,不如來個‘刀歸鞘,鋒未藏’。
把他調到誌司來,但不能給個‘顧問’、‘助理’之類的閒職掛起來,那是浪費人才。
得給他一個實實在在、能讓他全身心投入、也能發揮他全部才乾的硬角色,朝陽同誌除了是裝甲師的師長,更是炮兵副總長,我看任命他為‘誌願軍裝甲兵作戰總指揮’就很不錯…”
他見眾人目光聚焦過來,詳細解釋道:“級彆上,可以暫時不定那麼高,可以平調或者降調,體現對他錯誤的態度。
但權限要給足、給實!
就讓他負責統籌、指導、訓練全軍所有的坦克、自行火炮、裝甲車單位;
製定和編寫裝甲部隊作戰、訓練條令;
有權在重大戰役中,向各軍提出裝甲力量運用的具體方案和建議;
直接對您和誌司負責。
這樣,他離開了最危險的一線直接指揮崗位,安全有了保障。
但他仍在朝鮮,在誌司眼皮子底下,能隨時掌握全局戰況,而且他管的恰恰是他最擅長、最癡迷的裝甲力量!
這豈不是人儘其才,兩全其美?”
參謀長眼睛一亮,表示讚同:“我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