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對漢東、山河省可能涉及之乾部進行秘密審查;
三、即刻采取措施,解救被奴役群眾。
事態緊急,遲恐生變,盼速決!
陳朝陽。”
這封電報,直接將問題捅破了天,跳過了所有可能被乾擾的中間環節,直呈最高層!
發完電報,陳朝陽再次高城命令:“高城同誌,從現在起,招待所實行軍事戒嚴,未經我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出!
特彆是馬保華、孫福山以及礦上所有中層以上乾部,嚴密監視,但不能打草驚蛇。
我們要在這裡,等待上麵的指示,同時,保護好那些願意站出來說話的鄉親!”
“是!”高城領命而去。
陳朝陽站在窗前,望著東方漸漸泛起的魚肚白。
他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但他無所畏懼,因為在他的身後,是三百多名苦苦掙紮的靈魂,是朗朗乾坤之下的正義公理。
他這把“手術刀”,這次要切除,是一個巨大而腐爛的毒瘤。
天,快亮了。
他原本以為是在查處貪腐,現在看來,他是在麵對一片滋生著奴隸製殘餘和人性墮落的黑暗土壤。
這場鬥爭的性質,已經完全不同了。
第二天清晨,礦區還籠罩在一片初春特有、帶著煤塵味的濕冷沉寂之中。
陳朝陽僅僅淺眠了不到三個小時,便已起身。
他心緒沉重,一方麵在等待華東局和北平方麵的回電,那將決定下一步的行動方向;
另一方麵,那幾本賬冊依舊攤在桌上,等待他從那些豎排的數字和模糊的墨跡中,揪出更深藏的鬼蜮伎倆。
房間外,高城和王小川像兩尊門神,保持著最高度的警惕。
突然,一陣略顯急促、區彆於戰士沉穩步伐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黎明時分的寧靜。
高城眼神一凜,右手下意識按在腰側,對王小川使了個眼色。
王小川會意,悄然移動到走廊拐角,觀察來人。
來的不是預想中的馬保華或孫福山,而是礦上的辦公室主任,姓錢,一個四十多歲、看起來總是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中年男人。
他手裡捧著兩份文件,臉上堆著慣常、略帶諂媚的笑容,但這笑容底下,卻難以掩飾一絲緊張和微妙的不安。
當他看到招待所門口荷槍實彈、麵色冷峻的衛兵,以及明顯增強的警戒氛圍時,腳步不由得頓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在他想來,像陳廳長這樣級彆的省委領導,駐地戒嚴,閒人免近,本就是題中應有之義,甚至可能是一種“排場”的體現,並未深思這背後蘊含的緊張局勢。
“站住!”衛兵嚴格按照命令,伸手攔住了他。
錢主任連忙停下,臉上笑容更盛,微微弓腰:“同誌,是我,礦辦的小錢。
有緊急文件需要立刻呈送陳廳長過目,麻煩通傳一下。”
高城走上前,目光銳利地掃視著他,語氣公事公辦:“錢主任,按規定,我們需要進行檢查。”他的目光落在對方手中的文件上,也掃過其全身。
錢主任愣了一下,隨即非常配合地舉起雙手,連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