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美利堅,從與印第安部落的‘條約’到美西戰爭的‘調停’,其國家行為中始終貫穿著一種根深蒂固的‘投機性’與‘欺詐性’。
他們慣於手持《聖經》與槍炮,在話語上標榜道義,在行動上奉行強權。
對於這樣一個信奉‘實力即真理’的對手,任何對其口頭承諾的天真信任,都是與虎謀皮,必將付出慘痛代價。”
“對於此次“和談”背後,職於漢東有以下幾點分析:
一、基於此敵我雙方均已疲憊,然敵人尤懼我戰役發起之突然性與韌性。
其拋出和談,首要目的便是爭取喘息之機,用以調整其前線部署,囤積更多彈藥。
若我因和談而放鬆警惕,疏於備戰,則正中其下懷,此行為必是敵緩兵之策,隻為重整旗鼓。”
“二、若前線將士聞和談而思歸,後方民眾因樂觀而懈怠,則我軍百戰淬煉之鬥誌將無形消散。
此消彼長,敵可不戰而屈我之兵。史上襄公之仁,即是前車之鑒。
隻為政治欺詐,瓦解鬥誌,實乃驕兵之計,意在利用和平輿論,從內部軟化我鋼鐵意誌。”
“三、關於談判的核心必是軍事分界線。
敵人必將憑借其暫時的海空優勢與外交壓力,妄圖在談判桌上攫取其在戰場上無法奪取的土地與戰略要衝。
若我因期盼和平而在此原則問題上退讓,便是將將士用鮮血換來的戰略主動,拱手相讓。”
“四、敵美善於操控國際輿論,若和談破裂,其必將顛倒黑白,將責任歸咎於我‘缺乏誠意’、‘阻礙和平’。
其目的在於爭取道義製高點,為後續可能升級的軍事行動尋找借口,並離間我與國際友好力量之關係。”
“是故,麵對此番和談,我軍上下必須持有‘絕對之警惕’與‘充分之準備’。
越是高唱和平,越要握緊手中槍;
越是舉行談判,越要加固身前壕。”
“我們必須讓前線的每一位指揮員都深刻理解:在陣地上多殲滅一個敵人,就是在為談判桌上的同誌,多增添一分底氣,多鑄造一枚壓垮敵人的砝碼。”
最後,他將視野拉回最終的勝負:
“此防禦體係之成敗,絕非單靠前線將士之英勇。
我們需要更優質的水泥鋼材以鑄就地下長城,需要更高效的工程機械與時間賽跑,需要更穩定可靠的通訊設備以維係指揮神經,需要更先進的醫療藥品守護生命……
這已不僅僅是一場邊境戰爭,更是對我整個國家的工業脊梁、科技潛能與民族意誌的終極淬煉。前方與後方,於此緊密相連,榮辱與共。”
“唯有以如此清醒之頭腦,如此堅韌之準備,我們方能在這場‘以打促談,以戰止戰’的複雜博弈中,戳破一切政治欺詐,最終贏得真正屬於人民、有尊嚴之和平。”
當他落下最後一個句點,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感到一種精神透支後的虛脫,但胸腔中卻有一股熾熱的火焰在燃燒。
這份報告,是他作為穿越者,為這個國家和他英勇的軍隊,所能獻上、基於曆史教訓與未來洞察的最誠懇、也最沉痛的諫言。
次日,院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