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嶼和鈕大談完就匆忙離開夢武堂,他直接叫了一輛馬車趕往烏巢戲院。
烏巢戲院最豪華的包間裡,山嶼根本沒等老板親自沏茶倒水,就直接把睡眼惺忪的女老板按在椅子裡,然後自己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對麵,“半琴,雲響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說有一個經常來你這裡看戲的人族少年殺了他,真的嗎?你這裡有什麼消息啊?”
半琴被山嶼抓住的胳膊有些痛,便不高興地說,“我說二先生,你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啊?你是誰啊?審犯人嗎?為一個殺人犯跑到我這裡這麼火急火燎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個殺人犯是你的私生子呢!”
山嶼愣了一下,然後輕輕的鬆開手,看著半琴,眼神裡略帶幽怨,“他真的,可能是我的兒子!”
半琴揉了揉胳膊,聽到山嶼的話之後,驚訝的看著山嶼。半晌,半琴起身沏茶,給山嶼和自己倒好了茶之後,她慢慢坐下,看著山嶼,“二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山嶼看著半琴,這個塔塔城有名的烏巢戲院的老板,美麗,智慧,風情萬種,性格多變,重要的是,遇事冷靜。聽到了山嶼說出那麼震驚的話,半琴也隻是稍微愣了一下便恢複了平日的姿態,一副慵懶但又清醒的姿態。就是這幅姿態,每次都讓山嶼看的愣神,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半琴這裡是無法自主離開她的石榴裙的,隻是今天,真的是有重要的事。
山嶼大概講了一下他、由裡、白墨和白梅的關係,當然還有由越,包括雲上學院裡白墨的死和由越的失蹤。
“可是,你怎麼確定那個殺死雲響的就是由越呢?”半琴喝了一口茶,感覺味道寡淡,便起身去拿了一壺酒和兩個酒杯過來。
“鈕大在殺雲響的現場發現了凶器也就是一把匕首的鞘,他拿給我看了,那是由裡的傳家之物,肯定是給了由越的。”山嶼肯定的說。
“匕首的鞘?就憑一個匕首的鞘,就可以斷定匕首的主人殺了雲響?鈕大的推理能力不會這麼差吧!”半琴喝了一杯酒,感覺舒服多了。
“鈕大其實並不能確定是由越殺了雲響,但是有目擊證人說看見由越渾身是血拿著凶器,被人看見後就被同夥拉跑了。還有,就是目擊證人講雲響死的那天的白天,由越和他在大街上發生了衝突。還是月明小王子出麵才平息了。”山嶼看了看麵前的茶和酒,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茶。
“白天兩個人發生衝突,晚上就被人看見一個殺死了另一個?如果是真的話,那是要多大的衝突需要殺人呢?”半琴說著話,看著喝茶的山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鈕大審問過雲響的護衛,他們說幾天前在你這裡,雲響找阿葉麻煩,就是由越出手要幫阿葉,所以他們才結下的仇。”
“阿葉?”半琴端起酒杯要喝的時候停下了,半琴嚴肅的看著山嶼,“你說,那天出手要幫阿葉的,是由越?”
山嶼看著半琴的嚴肅表情,有些緊張,他很怕這個女人露出這樣的表情,那往往是要爆發些什麼的時候。半琴慢慢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她看著酒杯,“阿葉被雲響欺負這件事,我一直很想殺了雲響!但你知道的,阿葉那個孩子,她很倔強,她不允許我管她的事,外麵也沒有人知道她是我的女兒,我也沒有辦法替她出頭。但那天,由越,是第一個出手想幫阿葉的,我知道以後,也很想找到他,我知道他有一個異族名字,好像是叫阿斯仁。”
“阿斯仁?由越他給自己起了個異族名字?”山嶼有些失落,“為什麼,他不給自己起個姓氏呢?”
半琴恢複了戲謔的神情,“怎麼,你覺得他應該用你的姓氏?”半琴把剛放回桌子上的酒又端起來喝掉,“看來,他跟阿葉一個樣子,不願意用你的姓氏。”說完,半琴用一種複雜的含有哀怨的眼神看著山嶼。
山嶼被半琴看的,默默的低下了頭。
“唉,現在還說那些乾什麼,關鍵是要找到由越,半琴,你這裡消息靈通,對了,你問問阿葉,看看她知不知道由越的下落。”山嶼半紅著臉把話題扯回了由越身上。
半琴靠在椅子背上,若有所思的想起了什麼,然後看向山嶼,“問題的關鍵不是由越的下落,你找到由越又能怎樣?你要把他親手交給鈕大嗎?”
“當然不會,我要保護他,我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問清楚?問清楚是他殺的,你要怎樣?如果不是他殺的,你沒有證據又能怎樣?”半琴看山嶼的目光好像在看一個呆瓜。
山嶼被問的啞口無言,半琴探過身,把山嶼麵前那杯酒推到他的麵前,“現在的關鍵是,你要找出真凶,還由越清白,這樣,他才能自由的出現在塔塔城。”
山嶼看著半琴,沒有說話,也沒有去拿酒杯。
半琴笑了笑,她站起來,走到山嶼身邊趴在他的肩膀上,“你呀,就是關心則亂,一聽到由越的名字,想到他遇到危險,便沒有理智,不會思考了。我們夢武堂的二先生,才智雙全,隻要你控製住你的情緒,冷靜下來,就可以真的幫到由越。來,喝杯酒,放鬆一下!”說著,半琴把桌子上的酒杯端了起來送到山嶼的嘴邊,山嶼略顯緊張的接過酒杯,慢慢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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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杯酒,山嶼好像著急的情緒穩定了一些,半琴這個女人,總是能在關鍵的時候提醒自己,隻是可惜,二人多年前的恩愛在年輕的歲月裡沒有一個好的歸宿,一段舊情,還是會讓山嶼感到有些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