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行雲一句以下犯上,震得所有人腦中一片空白。
就連唐肅宗也是一愣,雖然惱怒張去逸,很想治這個老家夥的罪,可是這個罪名……是怎麼來的?
“撲通!”
就在這時,陳行雲竟也跟著跪了下來。
“陛下,臣不知哪裡得罪了國丈大人,以至於要被國丈大人如此構陷!”
“反倒是張國丈,巧言令色,顛倒黑白,其言其行,實乃以下犯上,折辱天子!”
“臣懇請陛下,不如將其脫去衣袍,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張去逸氣得渾身發抖,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指著陳行雲,急忙向唐肅宗辯駁道:“陛下!他……他胡說!”
“老臣對陛下一片忠心,日月可鑒,何曾有過半句不敬之言?他這是在公然汙蔑!”
“國丈大人當真沒有麼?”
陳行雲露出一抹譏諷,不緊不慢的道:“我大唐以農為本,陛下更是聖德垂範!”
“每年春蠶禮,陛下都要親著農服,率領文武百官,於籍田之中親執耒耜,以示天下,勞作之重,農事之本!”
“隻有君臣同心,辛苦勞作,方能祈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讓我大唐國祚百年,江山永固!”
陳行雲這一番話說得在場官員們無不點頭。
這確實是皇家大典,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方才,國丈大人親口指責微臣,說讓這些罪人鋤地挑糞,便是對他們最大的折辱!”
“陛下您聽聽!鋤地是折辱,耕田是折辱,那陛下您每年親耕籍田,又算是什麼?”
“國丈大人這番話,豈非就是在暗指,天子之行,亦是折辱之舉嗎?!”
“這!難道不是在折辱天子,又是什麼?!”
“轟!”
這番話聽得張去逸目瞪口呆,可卻一個字都反駁不了。
他……壓根就沒想到這一層!
他隻是覺得讓自己的寶貝侄孫去挑糞,是奇恥大辱,是陳行雲在打他張家的臉!
卻萬萬沒想到,竟被陳行雲抓住了這麼大一個把柄,直接上升到了折辱天子的高度?!
這頂帽子扣下來,誰扛得住?
一旁看著二人鬨劇的唐肅宗,臉上一片鐵青,可心裡卻早就樂開了花。
就說自己不可能看錯人,陳行雲這小子真就是個天才!
張去逸這老東西仗著身份,連他這個皇帝的命令都敢違抗!
早就想要懲治他,可偏偏找不到由頭。
眼下算是逮到機會了!
於是,唐肅宗故意露出怒容,指著張去逸質問起來。
“好!好一個張去逸!”
“朕身為天子,為了天下表率,尚且要下地耕作。”
“你一個外戚,竟敢公然宣稱勞動是侮辱?”
“你將朕置於何地?將皇家顏麵置於何地?”
張去逸聞言,瞬間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這特麼不對勁啊!
事情不應該這樣發展的才對!
陳行雲見狀,立刻乘勝追擊,對著唐肅宗拱手道。
“陛下,微臣的京兆府衙門裡,剛好有一條打板子的長凳,不如就地施為,也好讓張國丈長長記性,日後莫要再犯此等大錯!”
“你……你……”
張去逸指著陳行雲,氣得幾乎要暈厥過去。
“好!就依你所言!”唐肅宗一口應允。
他差點就給陳行雲豎大拇指了。
看看,你們這幫老東西都看看人家!
整個朝堂,除了陳行雲,就沒有一個人能讓他這麼順心的!
“來人!將張去逸給朕拖過去!就在此地,重打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