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隻是開始,往後的好日子,還長著呢。
……
另一邊,程光祖在幾個家丁的攙扶下,狼狽不堪地回到了府中。
他一見到自己的義父程元振,便再也忍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起來。
“義父,您可要為孩兒做主啊!”
程光祖扯開胸前的衣襟,露出那道觸目驚心的鞭痕。
“陳行雲那廝簡直無法無天,他當著滿朝勳貴的麵,就這麼抽我!”
“他連我都敢打,分明就是沒把義父您放在眼裡,他這是在打您的臉啊!”
書房內,一個身穿暗色常服,麵容陰柔的中年太監,正慢條斯理地品著香茗。
他便是程元振,在宮中權勢熏天,連帶著他這個義子也在京城中水漲船高。
聽著程光祖的哭訴,程元振眼皮都未曾抬一下,隻是淡淡地吹了吹杯中的茶葉。
“急什麼?”
直到一杯茶喝完,他才將茶杯輕輕放下,那雙狹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冰冷的寒光。
“一個新上任的京兆尹,也敢如此猖狂,自然是留他不得。”
“不過……”
他話鋒一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今日丟了麵子的,可不止你一個。”
“那些勳貴世家,一個個心高氣傲,如今被他踩在腳下,你覺得他們會善罷甘休嗎?”
“有人比我們更急著讓他死。”
“咱們,先看好戲便是。”
程光祖聞言,這才止住了哭聲,眼中露出恍然之色,隨即轉為一片陰狠。
他明白了,義父這是要借刀殺人!
……
果不其然。
那些在街上被陳行雲下了麵子的勳貴們,一個個憋了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泄。
他們自知鬥不過陳行雲那個瘋子,商議了一番之後,便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同一個地方。
國丈府。
當今朝堂,若說誰跟陳行雲的梁子結得最深,非國丈張去逸莫屬。
於是乎,丟了麵子的勳貴們,帶著滿腔的怒火與屈辱,找到了張去逸。
“國丈大人,您可要為我等做主啊!”
“那陳行雲欺人太甚,此子不除,我等顏麵何存!”
“是啊國丈大人!如今也隻有您,能治得了那個狂徒了!”
張去逸坐在主位上,聽著眾人的哭訴,老臉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他心中把陳行雲罵了千百遍,這小子,真是個掃把星!
自己剛在他手上吃了大虧,還沒緩過勁來,這群廢物又找上門來了!
一個穿著華貴,體態臃腫的官員率先開了口,他幾乎是哭著喊出來的。
“國丈大人!您可要為我等做主啊!”
“那陳行雲上任才幾天?我那城南的賭坊,生意直接少了一半!巡街的金吾衛跟瘋狗一樣,見著可疑的就往裡拖,再這麼下去,遲早關門大吉,全家老小喝西北風去!”
他話音剛落,旁邊一個尖嘴猴腮的侯爺也跟著附和,聲音裡滿是怨氣。
“何止是賭坊,我家的春風樓,那可是京城有名的銷金窟!”
“現在呢?那些個熟客現在連門都不敢進,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陳行雲的人當成地痞流氓給抓進去種地,這日子沒法過了!”
“是啊國丈大人,他陳行雲斷我們財路,這跟刨我們祖墳有什麼區彆?”
“此子不除,我等永無寧日!”
一時間,整個廳堂之內,怨聲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