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行雲卻擺擺手,示意張三退下。
他看著管家那張狂的嘴臉,臉上依舊掛著那抹高深莫測的微笑,隻是那笑意,沒有半分溫度。
“既然是家事,那本官就不多打擾。張管家,告辭。”
說完,陳行雲帶著人,徑直離去,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
管家看著陳行雲等人遠去的背影,得意地冷哼一聲,轉身走進府內,後背卻早已被冷汗濕透。
……
走在返回京兆府的路上,張三終於忍不住,苦著臉問道:“大人,我們就這麼走了?那狗管家也太囂張了,簡直不把咱們放在眼裡!”
陳行雲懶洋洋的道:“不這麼走,難道還真衝進去跟他打一架?我們是官,不是匪。”
驚堂木已經拍下,就看這蛇,什麼時候從洞裡鑽出來。
“急什麼,我們已經成功驚動張家。不管幕後黑手是誰,為了避風頭,短時間之內,他們絕對不敢再動手。”
“這樣,不就給我們爭取到更多的時間,去找出真正的證據嗎?”
張三聽完,這才恍然,撓撓頭,“還是大人您想得周到!”
……
另一頭,國舅府的書房內。
張去逸正捏著筆,在宣紙上揮毫潑墨,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老爺!不好了!”
管家連滾帶爬地衝進來,臉上滿是驚慌。
張去逸寫字的動作一頓,眉頭緊鎖,不滿的哼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管家跪在地上,聲音都帶著哭腔。
“老爺,陳行雲那個瘟神,他找上門了,昨天晚上送出去的那個丫頭,被他給發現了!”
“你說什麼!”
張去逸手中的毛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墨汁在名貴的宣紙上暈開一個刺眼的墨點。
“砰!”
張去逸猛地抓起桌上的和田玉鎮紙,狠狠摔在地上,玉石碎成幾塊。
“陳行雲,這個該死的混賬東西,真是陰魂不散,一個賤婢的命,他也敢來過問,他真當自己是個人物?”
管家嚇得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張去逸在書房裡來回踱步,胸口劇烈起伏,臉上的儒雅早已蕩然無存,隻剩下猙獰與暴戾。
“備鞭子!”張去逸突然停下腳步,聲音陰沉的道,“去六姨太的院子!”
後院,一間雅致的廂房內。
一個容貌秀麗的年輕女子,正對著鏡子梳妝,她便是張去逸剛納不久的第六房小妾。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張去逸麵目猙獰地走進來,手裡還拖著一條沾過水的牛皮鞭。
“老爺……”小妾嚇得花容失色,剛站起身,就被張去逸一腳踹倒在地。
“賤人!”張去逸雙眼通紅,舉起鞭子,劈頭蓋臉地就抽下去。
“啪!”
“啊!”
皮鞭撕裂空氣,帶著風聲,狠狠落在小妾嬌嫩的肌膚上,瞬間就是一道血痕。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院子。
張去逸像是瘋魔,一鞭接著一鞭,瘋狂地抽打著地上蜷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