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們這幫賤人,晦氣,給老子惹麻煩!”
小妾的哭喊聲越來越弱,眼看就要沒氣。
張去逸高高揚起鞭子,正要落下最後一記,動作卻猛地僵在半空。
他喘著粗氣,腦海裡閃過陳行雲那張笑眯眯的臉。
“媽的!”張去逸咬牙切齒地低吼道,“姓陳的可真是討人厭,現在不能再死人!”
煩躁地將鞭子狠狠扔在地上,張去逸看都沒看地上那個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女人,轉身大步離去。
“晦氣!真是晦氣!”
房門被重重關上,廂房內隻剩下微弱的呻吟。
地上那小妾蜷縮著,身上華美的絲綢早已被撕裂,破碎的衣衫下,潔白光鮮的皮膚布滿一道道血痕。
隨著她痛苦的喘息,衣衫滑落,露出秀美的肩頭,一枚栩栩如生的蝴蝶印記,在血色映襯下,顯得格外淒美。
張去逸走到門口,又猛地轉回身,他幾步上前,一把掐住小妾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
“要不是看在你還有幾分姿色的份上,老子早就弄死你!”
說完,張去逸又覺得不解氣,抬腿對著小妾的腹部踢一腳。
這才心滿意足,整理一下衣袍,大步離開房間。
很快,兩個小丫鬟扶著一個背藥箱的大夫,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大夫看見小妾的慘狀,倒吸一口涼氣,卻也不敢多問,隻是手腳麻利地清洗傷口,敷上金瘡藥。
“大夫,我們姨娘她會不會有事?”一個丫鬟小心翼翼的問道。
大夫歎口氣,搖了搖頭道:“都是些皮外傷,看著嚇人,養些時日便好。隻是……唉,這又是何苦。”
大夫留下藥,便匆匆離去,仿佛多待一刻都會沾上晦氣。
兩個丫鬟抱著剛剛包紮好的小妾,忍不住哭出聲來。
“姨娘,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咱們就像籠子裡的鳥,死活都由著彆人……”
那被稱為姨娘的小妾,緩緩睜開眼睛,她那雙原本充滿靈氣的眼睛此刻滿是疲憊,但深處卻藏著一絲不屈的火苗。
她伸出沒受傷的手,輕輕拍拍兩個丫鬟的後背,聲音嘶啞,卻異常堅定。
“哭什麼?隻要活著,我們就有機會離開這個煉獄!”
……
花坊,長安城有名的銷金窟。
陳行雲坐在雅間的窗邊,看著樓下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景象,心中卻沒有半分旖旎。
他得到李小竹的消息,第一時間就決定告知李小幽。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李小幽端著一壺清茶走進來,她今日穿著一身素雅的青色長裙,容色清麗,眉宇間卻帶著化不開的憂愁。
“陳大人,您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陳行雲看著李小幽那張憔悴的臉,心中暗自歎氣,“李姑娘,關於你妹妹小竹的事情,有了一些線索。”
“大人,可是找到小竹?她在哪?”李小幽端著茶壺的手猛地一抖,茶水灑出幾滴,神色有些激動。
陳行雲看著李小幽充滿希冀的眼睛,有些不忍,“你妹妹很有可能,被賣到了國舅張去逸的府上。”
“張家?”李小幽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陳行雲點點頭,“我的人在張家外麵盯梢,發現他們處理掉一具女屍。我不敢保證你妹妹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