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那邊傳來消息,謝霆舟的人接觸到了時晏,但時晏並未承認與葉驚鴻的關係,更不會來大淵。
葉楨記得夢中,時晏責怪母親扮作男子做他的護衛,又在事後隱瞞身孕離開,兩人之間究竟如何,葉楨不得而知。
但她記得清楚,時晏對母親是有怨的,或許因此,不願承認自己這個女兒。
葉楨對父親沒有過期待,故而收到大魏那邊傳來的消息後,也沒有很失落。
隻不知時晏的義女找來又是為何?還是說找她的是東梧新帝霍湛。
她視線又轉向霍湛,與忠勇侯相仿的年紀,雖是武將出身,眼下還是東梧皇帝,卻一身白袍打扮的很是儒雅斯文。
在知道他來要大淵時,葉楨便探聽過他,亦見過他的畫像,知道這儒雅的皮子底下,有著怎麼的心狠手辣。
這是他們第一次打照麵,葉楨佯裝不認識,“兩位為何攔我去路?”
她打量兩人時,兩人亦在打量她。
時無暇先開了口,“我們東家是殷九娘的故人,此番來京,想見見故人,還望昭寧郡主引薦。”
對方不透露身份,葉楨繼續佯裝不知。
“既是故人,何須他人引薦?”
她沒忘記師父因為這個男人,險些死了。
這次師父回來,卻不願對外透露行蹤,可見師父就是想避著此人。
到此時,葉楨也恍然明白師父為何要趕回京城,師父是擔心霍湛對自己不利。
能讓師父這樣緊張,可見這人有多混賬。
霍湛看出她對自己的敵意,微笑,“無痕同我說過你,她說你是上天賜給她的禮物,故而她可以舍棄一切,唯獨不能舍了你。
葉楨,算起來,我是你的師公,我知無痕回了京城,就住在忠勇侯府。
她同我鬨了矛盾,離家出走,若你不引薦,為了尋妻,我隻能夜闖侯府了。”
葉楨眸色一沉。
若他真這樣做了,師父的名聲也彆要了,他在威脅自己,果然討厭。
“那便試試。”
葉楨不願再與他多言,示意馬車前行。
他若敢來,她就敢打斷他的雙腿。
時無暇看著離開的馬車,問道,“霍叔當真要夜闖忠勇侯府?”
霍湛依舊笑著,十分溫和的樣子,但眼底卻有些冷意。
“試試便試試吧。”
他們帶不回她,那就隻能他親自來了。
時無暇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霍叔既有事,那我便替你走一趟相國府,如何?”
男人斯文的臉上,斂了笑意,“可。”
旋即負手不緊不慢的跟上了葉楨的馬車。
相國府裡。
李恒聽完暗衛的彙報,確定道,“太子當真重傷?”
暗衛,“屬下打聽的消息與領頭人說的一致,傷在心口位置,刺客的屍體數量也對得上,除了前頭三人死於劍傷,其餘人皆斃命於弓弩。”
當是沒有活口的。
“隻領頭人口中的另外兩個黑衣人,暫未查到下落,但據領頭人交代,紅纓軍一出現,他們便逃了。”
李恒蹙眉。
領頭人給的線索,那兩人是衝著太子去的,可這世間想要殺太子的人,太多太多了。
一時還真難有頭緒。
不過紅纓軍竟回來了,還跟在了葉楨身邊,這就是說射姑認定葉楨就是葉驚鴻之女了。
一根筋的粗蠻婦人,怎麼突然開竅了?
還是說他們查到了什麼線索,想到什麼,李恒問道,“秦家那位處理好了?”
他口中的是葉雲橫的奶娘呂氏,先前為穩住葉雲橫替他做事,留了呂氏在秦家。
但隨著葉楨鬨的那幾次事,讓世人懷疑葉晚棠的身世後,李恒便覺得呂氏活著終究是個隱患。
因而秦家出事後,他便給江南那邊的人傳信,讓他們趁機借朝廷的手弄死呂氏。
這樣葉雲橫便不會與他離心。
可眼下愚忠的射姑認主,讓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呂氏沒死。
黑衣人遲疑道,“江南那邊回信,呂氏的確死了。”
底下人不敢糊弄自己,李恒眉頭舒緩了些,那或許是彆的地方出了叉子。
不過,有射姑那些人在葉楨身邊,現在想刺殺葉楨更不容易了。
得靠東梧人了。
正這樣想時,下人來報,“相爺,東梧人求見。”
李恒點了點頭,示意下人領人進來。
又對黑衣人道,“領頭人處理了吧。”
燕王封地貧瘠,連像樣的殺手都難找,好在他給的錢夠多,雇來了這麼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