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樣,崔易歡豈不是成了葉楨的師妹,她可是婁聽蘭,忠勇侯的原配發妻。
屆時,葉楨到底喚她母親,還是喚她師妹。
崔易歡自然也明白這些,剛剛不過是笑鬨,便沒再堅持。
但學些拳腳功夫,她是真的有興趣,便道,“說好了,你教我。”
“成,沒問題。”
葉楨則想到,解決了京城的事,崔易歡要跟她去見曾祖母。
便問殷九娘,“師父隨我們一起去大魏看看嗎?”
殷九娘想躲霍湛,點頭,“行,我同你們一起去,但此事暫彆聲張。”
葉楨和崔易歡說過此事,崔易歡便決定跟她走,就算不能讓孩子再投胎回她的肚子,她也想知道孩子現在怎麼樣。
聽得殷九娘同行,她很高興,“放心,我嘴比千年蚌殼還嚴,沙子熬成珍珠了也不能泄密。”
皇莊之後,她難得開回玩笑,今日是真的開心。
不就是防著霍湛嘛,女人自然是要幫女人的。
她成的!
葉楨亦點頭,“我隻告訴阿爹。”
畢竟,是阿爹帶他們走,總得讓阿爹有個準備。
三人歡喜說著去大魏的事。
而謝霆舟,忠勇侯,霍湛還不知,某一日他們回到京城,他們的女人全跟時晏跑了。
當然,這是後話。
說回當下,三人一同出了後,葉楨和殷九娘一輛馬車,崔易歡一輛馬車,去往不同的地方。
葉楨和殷九娘在蘇家大門下車,蘇洛清無父無母,祖父再次病重,迎客的隻有蘇家叔嬸。
那兩位都是媚上的性子,見到未來太子妃過來,忙上前迎接。
蘇嬸母親自陪同葉楨去蘇洛清的閨房,路上好一番奉承,“……我家洛清當真是好福氣,能得郡主這樣的朋友。
連帶著我蘇家也跟著沾光了,就是可憐我那公爹身子怕是不成了,可憐見的喲,臣婦真希望他能長命百歲,這樣我們家洛清也能開開心心的。”
她倒不是真的盼著蘇老禦醫好,不過是隨口說說彰顯自己的孝順,好在葉楨麵前博個好印象。
可葉楨卻知道,蘇老禦醫原本身子好了許多的,隻是後頭又中了毒,才又垮下來的。
蘇洛清雖沒明說,但言談間也能聽出一二,給蘇老禦醫下藥的正是蘇老二夫婦。
為了家業能對長輩下手的,葉楨能有什麼好臉色,將他們歸為葉正卿之流,淡淡聽著,一言不發。
很快,到了蘇洛清的房間,葉楨方才道,“我與洛清說說話,蘇夫人且去忙吧。”
蘇嬸娘知道馬屁沒拍上,心裡生鬱,麵上強笑退下。
“郡主莫要和她計較,她那種人不值當。”
蘇洛清怕蘇嬸娘惹的葉楨不快,如此安撫。
葉楨笑,“不會。”
即將要死的人,她計較什麼。
倒是見蘇洛清眉間有愁緒,“怎麼了,可是緊張?”
“我不緊張。”
蘇洛清道,“隻是想到祖父,心裡有些難受,他明知上次二叔他們阻止我救他,他們想要他的命,他依舊信任他們。”
以至於落得中毒下場,她也無力挽救。
“他如今也知道是二叔他們下的毒,卻要我賭咒發誓,不允我報官,說是為了蘇家的孩子們和名聲。”
從前祖父對她那樣好,可隨著她成為女醫,二叔一家子越來越不成器,祖父就開始偏心二叔家,也或是因為自己隻是個姑娘,二叔家有蘇家的香火傳承。
葉楨拍了拍她,“你已做了該做的,今日是大婚,就不想那些了,往後到了王家一切是坦途。”
提到王家,蘇洛清的眼底也隱隱露出笑意,她很喜歡王夫人。
王夫人沒有婆母架子,對她也極好,她給了蘇洛清從未體會過的母愛。
願意這麼倉促成婚,除了祖父的要求,還有就是她的確想和王夫人一起生活。
葉楨知曉她的心思,也笑了。
王夫人是個妙人,得知兒子中意蘇洛清後,簡直把蘇洛清當成女兒,護她護的緊。
兩人說話間,霍湛也來了蘇家。
他與蘇家無舊,純粹就是為了和殷九娘多相處。
故而葉楨和殷九娘離開蘇洛清的房間,回到宴廳時,他便挨了過來。
殷九娘似被他纏的煩了,同葉楨道,“你在這坐坐,師父出去轉轉。”
她不走,李恒的人怎麼對葉楨下手。
霍湛今日也算是做回工具人了。
她離開許久未歸,快開宴了,葉楨不放心,讓飲月去尋人。
今日來蘇家赴宴,她隻帶了飲月,挽星則跟著崔易歡去了王家。
蘇家的情況及時反饋到李恒耳中,得知殷九娘被霍湛纏住,李恒沒有懷疑,因他本身也是打著讓霍湛引開殷九娘的心思,才讓人鼓動霍湛去蘇家。
吩咐道,“眼下葉楨落單,正是動手好時機。”
鴆羅傳完話又回來,“主子,朝堂最近對我們的人打壓的厲害,大家頗有怨言,可要開了暗齋趁機攏攏他們的心?”
李恒想了想,“若葉楨成功被送去雲王府,便開暗齋。”
這些時日,他養傷在家,暗齋關著,他許久沒與底下官員見麵,再不露麵,的確容易讓他們心思浮動。
另一邊,蘇家的一個婢女,在開席前,以新娘的名義請葉楨再去新房。
新娘子嫁前請好友陪伴,稍後還要堵門之類,都是尋常不過的事,故而無人多疑。
隻是無人想到,葉楨跟著婢女走了沒多久,便腦袋昏昏沉沉的,被婢女攙到了一處偏僻的房間。
房間裡,鴆羅早已等候,探了探葉楨鼻息,見她的確昏著,便將人送到了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