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楨直接去的皇後宮中。
請皇後將宮人散去後,她跪下,“娘娘,葉楨今日去蘇家赴宴,被人藥暈,醒來便在雲王府。
雲王讓葉楨跟他,說太子活不長了,他和葉楨才是命定姻緣,他還欲喂葉楨臟藥。”
她將手腕的鐲子,“幸得太子先前在葉楨的手鐲內藏了解毒丹,葉楨才僥幸逃脫。
我是雲王長嫂,他此舉實在過分,還詛咒太子,我氣不過恨不能當場殺了他,可我亦知他是您和陛下的兒子。
葉楨不願因他與您和陛下生了嫌隙,將來讓太子在中間為難,故而留他性命。
但他那些助紂為虐的下人,葉楨都殺了,葉楨不願此事鬨大損了皇家顏麵,但葉楨懇請娘娘給葉楨一個公道。”
她如今不隻是大淵的昭寧郡主,還是大魏攝政王之女,今日,葉楨沒有自稱臣女。
皇後聽完她的話,驚得從椅子上站起。
“雲王不是被禁足了麼,他怎麼敢……”
旋即她想到,雲王身邊留了人,若要從蘇家擄葉楨也不是不可能。
她視線從葉楨臉上,移到葉楨捧著的手鐲上。
皇後並不陌生那手鐲,因葉楨從不離身的佩戴,她記得手鐲上有個鈴鐺,應是用來藏解毒丹的。
如今那鈴鐺沒了。
“來人,去請陛下。”
此事不隻是家事,若時晏追究起來,還是國事。
又吩咐心腹太監去雲王府看看。
葉楨累極坐在了地上,皇後忙又示意女醫為她診斷。
“娘娘,郡主體內還有藥物殘留,可至人昏迷無力,通常做成粉狀。”
葉楨點頭,“蘇家的婢女的確是朝我揚了粉末,我一時不察,這才中招。”
她及時屏息,的確吸入了一些,但不多,為的就是當下。
阿爹讓她不必懼大淵帝後,但她也的確不願同帝後鬨僵,讓謝霆舟為難。
皇後沒有懷疑葉楨。
心裡痛罵雲王不知悔改,又擔心太子知道後,兄弟倆會你死我活。
雲王也的確該死,但天下父母都是偏心的,她狠不下心要了雲王的命。
“楨兒,是母後教子無方,我會狠狠懲治雲王。”
頓了頓,她有些愧疚道,“你可否暫不告知太子,免他戰場分心。”
葉楨落眸。
她就知道,皇後終究是舍不得殺了雲王,不讓她告訴謝霆舟,也是怕謝霆舟對雲王出手。
幸在自己已經親手報了仇。
她有些落寞道,“葉楨聽娘娘的。”
旋即佯裝被藥物影響,暈了過去。
蘇家。
時晏一手抱著白狐,一手抓住蘇老二,“本王女兒在哪?”
蘇洛清剛出門子,賓客還未散去,他帶著白狐來接女兒。
可找不到殷九娘就回來找葉楨的飲月告訴他,葉楨不見了。
不在蘇府,也沒去王家,好似憑空消失了。
時晏視女如命,這還了得,忙抓了蘇老二問。
蘇老二說不出個所以然,時晏便對得知消息趕來的時無暇道,“你妹妹定然是出事了,報官,審蘇家人,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你妹妹。”
將蘇家丟給時無暇,他又親自去找人了。
等蘇家這邊的動靜傳到皇宮,皇帝定會派人告知他,葉楨在宮裡。
他得在宮裡來人前,打著找女兒的幌子,尋到那暗齋去。
飲月忙帶著侯府的人跟上了。
李恒對此毫不知情,他就是意外時晏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但聽說他手裡一直抱著一頭白狐,便知他是真的出京了,那應當不是蒙騙自己將計就計。
可。
“鴆羅還沒回來嗎?”
李恒在暗齋問另一個暗衛。
就算時晏會來,一時半刻也找不到雲王府,隻要鴆羅在時晏找過去前,在雲王府殺了葉楨,他這場布局也算成了。
至於給葉楨下藥的婢女,他早已吩咐人滅口,查不到他頭上。
暗衛搖頭,“暫無,要不屬下去看看。”
李恒頷首。
待暗衛離開後,他也示意護衛自密道抬他回相國府。
葉楨被送去雲王府,他就開了暗齋,已見過底下那些人,也安撫了人心,眼下他們正在暗齋消遣。
李恒自己身上還有傷,不便在此久呆。
隻密道才走了一半,就見先前的暗衛匆匆跑來,“相爺,不好了,雲王府走水了,屬下未聯係到鴆首領。”
“走水了?”
李恒心下一沉。
一切都謀劃的好好的,怎麼會走水?
難道是葉楨中途醒了?
還是雲王那邊另有計劃?
素來掌控一切的李相國,容不得自己未知,忙道,“去查查,究竟怎麼回事。”
而暗齋外,時晏一腳踢開大門,扼住一人的脖子,問道,“本王楨兒在哪?說!”
被遏製的人一臉愕然。
什麼楨兒?
這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