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臟得難以下眼。
他不懂為什麼高級雄獸也會如此肮臟不堪。
他鄙夷他。
他瞧不起他。
但是這一刻他突然開始懂了。
如果這時有人要讓他接出腦域，讓彆人看他腦域的內容，他也會跟他們拚命的，他的腦域此刻比那隻雄獸更加肮臟不堪，但是他不容許任何人觀看。
觀看她的眼角淚光。
觀看她的哀聲求饒。
……
他看向她。
眼前的她與腦域裡的她全然不同，她神色微冷，默默與他拉開距離，是察覺到他腦域裡肮臟的畫麵，所以在嫌棄她嗎？
可是她走得不夠遠啊。
她身上的幽香還是不斷地飄過來。
雌獸都這麼香嗎？
不，不是的。
隻有她這麼香。
他上過很多公開課，也去過很多大型場合，總會有不長眼的雌獸湊過來想要觸碰他，有時候躲閃不及，會被她們蹭到一些衣角，超過正常社交的距離，他不可避免地聞到她們身上的味道。
但是那都很難聞。
就算用了星際最昂貴的香水，也掩飾不住的難聞。
沒有一隻雌獸像她一樣。
香軟。
清甜。
她之前的那些勾引手段其實並不算高明，換個雌獸來他都會直接拎著人丟出門去，但是那是洛瑟，隻要她站在那裡對他說話，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誘惑。
“……”
“……”
洛瑟與他大眼瞪小眼。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也不知道他腦子裡正在考慮，從什麼角度跪下去，用什麼姿勢跪下去，會讓她心生憐憫，答應給他甜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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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瑟隻覺得他的眼神從未有過的黏膩。
讓她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就好像要將她扒光了一樣。
可是她還挺享受這個目光，這讓她打了個哆嗦，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她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要不飛一趟首都星吧，肯定是因為雌獸的基因在控製她。
洛瑟儘力保持冷淡地說：“既然你已經看到那篇小說，那我也不會再隱瞞你了。我承認故事內容借用了你的原型。”
她深呼一口氣。
她也成長了。
沒有第一次被雄獸發現的那麼窘迫了，她變得坦蕩了不少，或許故事創作者本就應該是赤裸的，她經曆過的幻想過的一切，都會在筆尖下有意無意地傾瀉。
她早就在故事裡把自己扒開來給讀者們看了。
那麼此刻。
麵對沈錯她也沒有什麼好心虛的了。
“如果你介意我道歉，這篇故事我會停更，我會尋找新的創作素材重新開文……”
“我不介意。”沈錯打斷，“我早就說過了我不會介意，我甚至很願意成為你筆下的人物。”
他突然走進狼藉的書房裡。
在裡麵翻找一通後，找出幾塊黑巧來。
這也是他解壓方式的一種，他對於身材自律，但是黑巧熱量低，又能夠讓他的大腦補充能量感到愉悅，這是他家中為數不多的常備零食。
“你畫過畫嗎？”
“什麼？”洛瑟疑惑他怎麼突然這麼問。
沈錯把巧克力塞進她的手心裡，他在她麵前半跪下來，用一個仰望的姿態看她：
“畫家都會找衤果模來臨摹。”
“你們寫書的——”
“難道不需要書模嗎，其實我也很樂意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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