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他?
洛瑟的視線停留在他的唇上。
很薄。
卻又很軟。
洛瑟挑起他的下巴,指腹重重地在他臉上留下了紅色指痕,力氣很大,如果是平常顧倦早該皺著眉拍開她的手了,偏偏他此刻無知無覺。
一副任她擺弄的模樣。
“想摧毀些什麼。”
洛瑟突然冒出這樣的念頭。
她嗅聞著霧氣裡淡淡的香氣,明白這味道來的超乎尋常,但是她心中暴虐之意更甚,不願去多想是因為什麼。
“想摧毀些什麼。”
“就從眼前這人開始吧。”
她低下頭去,叼住了顧倦的下唇。
撕咬。
一顆小小的血珠從他的下唇滲了出來。
洛瑟一點點、很細心地幫他舔舐乾淨。
顧倦眉頭微微皺起。
洛瑟輕笑,想象著如果他清醒會怎麼罵自己——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你一個e憑什麼觸碰我這個高貴的s?”
“用你肮臟的卑劣的唇去觸碰我,是誰給你的膽子?你配嗎。”
但是此刻他隻能皺眉。
他高大的挺拔的身軀倚在雲杉上,兩隻修長勁瘦的手臂無力地垂下,連腦袋也隻能靠在洛瑟的肩上,被她摟著半張臉,承受她的淩虐。
然而在雙唇相觸的那一刻。
洛瑟腦海中閃過很多不屬於自己的畫麵——
她看見了一顆十分高大的雲杉。
一撇一捺。
直衝雲霄。
畫麵的上半部分充斥著烈日、狂風與暴雨,交替出現,想要摧毀雲杉。
可畫麵的下半部分歲月靜謐。
雲杉遮擋的樹下,躺著兩隻小動物。
一隻是翻著肚皮打盹的猞猁,還有一隻是神色懵懂啄稻殼的鴿子。
“這是顧倦的腦域?”
洛瑟被這想法震得六神回竅。
她猛然回神,眼前雲杉、猞猁與白鴿的場景褪去,她視線重新聚焦,看到顧倦還在流血的唇。
洛瑟的臉頓時煞白。
“我到底做了什麼?”
那隻花枝鼠還在很興奮地“吱吱吱”。
它朝她豎起大拇指。
似乎在誇她“做的不錯”。
洛瑟捂臉,快閉嘴吧你,方才的霧氣激起了她體內的獸性,讓她的征服欲壓過了一切理智,如今理智回籠,洛瑟後知後覺地開始臉紅。
“這都是為了救你。”
“你不會介意的對吧?”
洛瑟小聲地自言自語。
她把顧倦的腦袋扶正,小心翼翼地幫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倚靠在雲杉上。
然而她剛放好人準備起身。
卻被突然攥住了手腕。
洛瑟愕然抬頭,撞進了一雙如有狂風驟雨的深藍色眼眸裡,顧倦的眼底是從未有過的幽深。
這麼有用嗎!!
完蛋!!
算賬來了!!
“那個、你聽我狡辯。啊不你聽我解釋……”
回答她的。
卻是顧倦突然扣上後腦的手。
她看著他突然放大的臉。
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疼。”
下唇突如其來的刺痛,洛瑟皺起眉,很快在唇齒間嘗到了鐵鏽的味道。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