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吻過雌獸。”
“剛才那一刻吻你，我覺得腦域都在顫栗，是我從未感受過的愉悅，我很愉悅，就像實驗室那顆低劣的大腦一樣愉悅。”
洛瑟的臉在黑暗裡一點點紅起來。
這麼羞恥的話……
也幸虧是在黑暗裡，他們看不清彼此的模樣，否則隻會更加尷尬。
可也是因為在密閉的黑暗裡。
這裡隔絕了外界的一切紛擾，就好似世界都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他們聽著彼此交纏的呼吸，聽著其中一人發出懇求：“——所以我可以繼續吻你嗎？”
他是如此紳士。
這個要求是如此卑微。
隻要洛瑟拒絕，他就不會再往前一步。
他隻是一個可憐的腦域受挫的病人，他不過是想要尋找一份良藥，而她現在手握這份良藥，他能不能活，會不會死，都拿捏在她的手上。
“好。”
也幾乎是話音剛落，他滾燙的懷抱就頃刻間將她納入，這次的親吻比上一次更親更密，他吻得很深，抱得也很緊，就像要把她揉入自己的血肉與骨骼裡。
“洛瑟。”他輕喃她的名字。
洛瑟渾身發軟，有些後悔答應了他的請求。
這太過逾距。
她將雙臂牢牢地抵在他結實的胸膛前，努力給自己緩出一片可以自由呼吸與思考的距離。
他也未曾強迫她。
隔著手臂的距離，他的聲音依舊溫柔：“……我覺得我錯的離譜。”
？
他說：“我第一眼見你的時候。”
“看到你這張與我相似的臉，第一反應竟然是想讓你成為我的妹妹，作為我的玩伴，彌補我那可憐的幾乎空白的童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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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得離譜。”
“分明雄獸們長大後都會有一次重新選擇親人的機會。”
洛瑟瞳孔微縮。
她已經猜到沈錯想要說什麼了。
但是為什麼、他怎麼可能會——
“我應該選擇你，成為我的妻主。”
“兄妹間的關係哪裡比得上夫妻的親密。”
“我們應該將血肉融為一體。”
“才抵得上此刻我對你的愛意。”
“……”洛瑟簡直被震得魂不附體。
柔體上有渴求是很正常的，那是星際雌雄獸們的生理本能，但是他在說什麼，一個腦域研究專家，一個明明對星際婚姻關係厭惡到極點的雄獸，竟然會主動向她表白。
她感受到了他腦域蓬勃的愛意。
甚至也感受到他身體上的情動。
她急促地呼吸了兩下：“……我覺得你需要冷靜一下。你說出這個話不過是一時衝動……”
“不，我很冷靜。”他打斷她，“我知道我在說什麼。”
洛瑟提醒他：“我家裡已經有兩位獸夫了，我和他們感情很好，我知道你有潔癖，你不會接受這些的，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到此為止吧。”
沉默在黑暗裡蔓延。
洛瑟歎了口氣，準備推開他起身離開，她暗暗後悔自己的心軟，覺得剛才在玄關沒有直接離開，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
然而在她正準備起身的時候。
卻聽到了他堅決到隱有殺意的聲音——
“那就跟他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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