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得徹徹底底,毫無還手之力。
“你……你等著!”
黑皮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他扶著自己脫臼的手腕,帶著幾個還在地上哀嚎的小混混鑽進人群,消失在夜色裡。
直到他們走遠,周圍的工人才爆發出劫後餘生的歡呼。
“小武師傅!好樣的!”“今天多虧你了!不然我們這把老骨頭可要遭殃了!”
老張頭走上前,緊緊握住武義的手。
武義笑了笑,把手裡的打鐵錘還給他。
“張師傅,沒事就好。”
孫建國也走了過來,神色複雜地看著武義。
“小武,你……你太衝動了,這下把範海的人得罪死了。”
武義拍了拍他的肩膀。
“孫主任,有些人,你越是躲,他越是欺負你。”
“道理,是靠拳頭講的。”
……
一間裝潢考究的辦公室裡。
範海正端著一杯熱茶,慢悠悠地品著。
門被推開,黑皮捂著胳膊,臉色慘白地走了進來。
範海眼皮都沒抬一下。
“辦妥了?”
黑皮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大哥,我……我失手了。”
茶杯停在半空,範海緩緩抬起頭。
看向了黑皮受傷的手腕
“他乾的?”
“是。”
黑皮的聲音都在發顫。
“那小子邪門得很,我連他怎麼出手的都沒看清……”
他把廠門口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連武義那句“愛撿小弟的毛病”也原封不動地學了。
辦公室裡的空氣,瞬間冷了下來。
範海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他慢慢放下茶杯。
“一個臨時工,能空手奪了你的軍刺?”
“還說我愛撿小弟?”
他站起身,走到黑皮麵前,一腳踹在他的胸口。
黑皮倒飛出去,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卻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廢物!”
範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臉上重新掛上了一絲冷笑。
“看來,是我太久沒在邢城走動了。”
“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不把我範海放在眼裡了。”
他轉過身,對門口的手下吩咐道。
“備車,去機械廠。”
“我倒要親自去會會這個叫武義的,到底長了三頭還是六臂。”
第二天下午,機械廠門口。
一輛黑色的轎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不遠處的拐角。
範海坐在後座,閉目養神。
黑皮纏著繃帶,恭敬地站在車外,眼睛死死盯著廠門口。
下班的鈴聲響起,工人們三三兩兩地走了出來。
黑皮的眼睛像鷹一樣,在人群裡搜索著。
可直到人流漸漸稀疏,也沒看到武義的身影。
“大哥,那小子沒出來。”
黑皮有些焦急。
範海睜開眼。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忽然定住了。
不遠處,幾個女工正說笑著走來。
其中一個,身姿窈窕,麵容清麗,正是呂秋嬋。
範海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想起來了。
黑皮之前給他的資料裡,特意提到了這個女人。
武義在廠裡的“相好”。
他那個不爭氣的弟弟,範江,也是為了這個女人,才被武義揍了一頓。
“黑皮。”
範海淡淡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