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在。”
範海指了指呂秋嬋的方向。
“看到那個女人了麼？”
黑皮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立刻點頭。
“看到了，大哥，她叫呂秋嬋！跟武義關係匪淺。”
範海笑了，笑得有些冷。
“武義不是不出來嗎？”
“那就請這位呂同誌，去我那兒喝杯茶。”
“給他一個出來的理由。”
黑皮心裡一顫，瞬間明白了範海的意思。
他臉上露出猙獰的笑。
“明白了，大哥！”
“保證辦得乾乾淨淨！”
呂秋嬋和幾個女工剛走出廠門不遠，說笑著今天的趣聞。
一輛麵包車突然從側麵衝過來，一個急刹車停在她們麵前，揚起一陣塵土。
車門“嘩啦”一聲被拉開。
黑皮纏著繃帶的胳膊格外顯眼，他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身後跟著幾個凶神惡煞的混混。“幾位女同誌，下班啊？”
女工們嚇得花容失色，紛紛後退。
呂秋嬋把身邊的工友往後推了推，自己站了出來，臉色發白，但聲音還算鎮定。
“你們想乾什麼？”
黑皮的目光落在呂秋嬋身上。
“不乾什麼。我們大哥範海，想請呂同誌過去坐坐，喝杯茶。”
“我不認識什麼範海，也不想喝茶。”
呂秋嬋斷然拒絕。
“這可由不得你。”
黑皮獰笑一聲，使了個眼色。
兩個混混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呂秋嬋的胳膊。
“放開我！你們這是綁架！”
呂秋嬋用力掙紮。周圍的工友嚇得尖叫，卻沒人敢上前。
黑皮不耐煩地擺擺手。
“帶走！”
一個混混直接用一塊布堵住了呂秋嬋的嘴，將她強行拖上了車。
麵包車引擎轟鳴，絕塵而去。
隻留下幾個嚇傻了的女工，和一個掉落在地上的手帕。
……
車間裡，武義正在和周老研究一個零件的打磨工藝。
孫建國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小武！不好了！出事了！”
武義放下手裡的銼刀，眉頭微皺。
“孫主任，慢點說，出什麼事了？”
“呂……呂秋嬋！她被範海的人抓走了！”
孫建國喘著粗氣，話都說不囫圇。
武義的耳邊瞬間失去那些嘈雜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
武義拿起掛在旁邊的毛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上的油汙。
“人呢？”
“剛被帶走！往縣裡方向去了！”
一個剛從外麵跑進來的年輕工人補充道。
“還……還讓人帶話了！”
“說什麼？”
那個工人咽了口唾沫，不敢看武義的眼睛。
“說……說讓你一個人去夜宴歌舞廳……不然……不然就不知道呂同誌會怎麼樣了……”夜宴歌舞廳。
邢城最混亂的地方，範海的大本營。
龍潭虎穴。
“這群畜生！”
老張頭氣得渾身發抖。
“小武，不能去！這是鴻門宴！我們報警！讓派出所的同誌去！”
“對！報警！”
孫建國也反應過來，連聲附和。
武義將毛巾搭在鐵架上。
“報警？”
他搖了搖頭。
“來不及了。”
“範海在邢城的關係網，你們不是不知道。這件事，隻能我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