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走向自己的工具櫃。
“小武!你瘋了!你一個人去就是送死!”
孫建國衝上去想拉住他。
武義腳步沒停。
“孫主任,這是我的事。”
他打開櫃子,從裡麵拿出一把長柄的活絡扳手。
在手裡掂了掂,然後彆在了後腰的工裝褲裡。
那把扳手,被他打磨過,棱角分明。
“你們,誰都彆跟著,也彆聲張。”
武義轉過身,目光掃過車間裡所有關心他的工友。
“等我回來。”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車間,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裡。
夜宴歌舞廳。刺眼的霓虹燈閃爍著,靡靡之音從裡麵傳出來。
門口站著兩個流裡流氣的青年,見到武義走來,其中一個吹了聲口哨。
“喲,不怕死的來了。”
“大哥在裡麵等著你呢。”
武義麵無表情,直接推門而入。
裡麵的音樂戛然而止。
舞池裡、卡座上,幾十個混混齊刷刷站了起來,手裡都拿著家夥。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大廳最裡麵的主位沙發上,範海正端著一杯紅酒,悠閒地晃著。
呂秋嬋就坐在他旁邊,嘴被膠帶封著,眼睛裡全是驚恐,正拚命地對武義搖頭。
她的身邊,站著一隻手吊著繃帶的黑皮。
範海抬眼,打量著這個孤身前來的年輕人。
一身洗得發白的工裝,臉上帶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沉靜。
“你就是武義?”
範海放下酒杯。
武義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呂秋嬋身上,看到她沒有明顯的外傷,心裡稍定。
他收回目光,看向範海。
“放了她。”
範海笑了。
他拍了拍呂秋嬋的肩膀,引得呂秋嬋一陣劇烈的掙紮。
“放人?可以啊。”
範海翹起二郎腿,用下巴指了指武義。
“跪下。”
“給我磕三個頭,再自己打斷一隻手。”
“我就讓她安安全全地走出這個門。”
他臉上帶著貓捉老鼠的戲謔。
“怎麼樣?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畢竟,是你先不給我麵子的。”
所有混混都帶著殘忍的笑,等著看武義如何選擇。
武義看著範海,忽然也笑了。
“你的麵子?”
他往前走了一步。
“在邢城,好像還沒人敢不給你範老板麵子。”
“我今天,也想看看。”
“你的麵子,到底值幾個錢。”
話音未落。武義動了。
他腳下一蹬,整個人朝著離他最近的一個混混衝了過去。
那混混臉上的獰笑還沒散去,眼前一花。
“砰!”
武義從後腰抽出的活絡扳手,結結實實地砸在了那混混的側臉上。
那混混連哼都沒哼一聲,軟軟地倒了下去。
整個歌舞廳開始嘈雜起來。
“媽的!弄死他!”
離得最近的幾個混混紅著眼,舉著手裡的武器湧了過來。
武義手腕一轉,沉重的扳手在他手裡仿佛沒有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