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兩人便來到了青獅樓。
青獅樓雕梁畫棟,飛簷鬥拱,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格外氣派。
剛踏入大門,酒樓掌櫃便眼尖地注意到了媯虞淒和斬夜,他一眼就認出了媯虞淒身上那身代表身份的衣服,知道這便是雷炳手下所說的今天設宴的主角。
“這位大人,雷千戶和幾位副千戶在樓上等著您呢。”
掌櫃滿臉堆笑,一路小跑上前,點頭哈腰地說道,臉上的褶子都快擠成了一朵花。
“你現在就去廚房,準備兩百號人的酒席,送到城南副千戶所。”
媯虞淒神色淡定,不慌不忙地對著酒樓掌櫃吩咐道,那語氣仿佛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大人,這好說,我馬上就去吩咐他們準備,隻是……”
酒樓老板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媯虞淒,欲言又止。
“怎麼,我們雷千戶請客,你還怕給不起?”
媯虞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說著就把那搶來的地契在酒樓掌櫃麵前晃了晃,地契上的官印上閃爍著冰冷的光。
“去辦吧。”
媯虞淒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好嘞,我這就去!”
酒樓掌櫃看著那疊地契,眼睛瞪得老大,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多說什麼,轉身匆匆跑去後廚。
媯虞淒和斬夜穩步上樓,一旁的侍衛見狀,連忙上前,畢恭畢敬地打開了房門。
“諸位久等了!”
媯虞淒滿臉笑容,大步走進包間,那笑容燦爛得如同春日暖陽,可眼神中卻透著幾分精明與銳利。
“來來來,坐!”
媯虞淒一進門,便大大咧咧地招呼著,絲毫不客氣,仿佛這裡是他的主場。
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不滿,心中暗自想著:這小子還真不客氣啊!
“媯大人,您這初來乍到,就大鬨城南,您就不怕報複嗎?”
說話的是城北轄區的陳錢,他臉上掛著假笑,眼睛眯成一條縫,那笑容就像蒙了一層霜,讓人看著心裡發寒。
“怕,怎麼不怕?”
“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我媯虞淒可不是一個屍位素餐之人,您說對嗎?”
媯虞淒臉上依舊掛著諂媚的笑容,可那笑容卻不達眼底,他心裡清楚,陳錢他們平日裡做的那些勾當,都不是什麼好事,對這些人,他從心底裡就瞧不起。
看著陳錢那副假惺惺的樣子,媯虞淒心中暗自罵道:“裝你媽呢!”
但表麵上,他依舊不動聲色,繼續與眾人周旋著。
“媯副千戶,這譚順來曆可不小呀。”
西門齊一邊緩緩倒茶,一邊不緊不慢地說道。
他雖已三十多歲,卻長著一副俊俏小生模樣,眉眼間透著一股文人的儒雅,可這話語裡卻隱隱帶著幾分試探。
“歐?”
“他來曆不小?我們來曆就小了?”
媯虞淒微微挑眉,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旋即站起身來,神色莊重,雙手抱拳。
“我們身穿鎮武司官服,為國家、為陛下,陛下指哪我們就打到哪!”
“咱們可不能陽奉陰違啊!”
說到“國家”“陛下”之時,
他猛地轉身,雙手朝著宣京方向一拜,動作行雲流水,神情無比虔誠。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眾人瞬間懵逼,麵麵相覷,心中暗自嘀咕:這媯虞淒戲可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