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袖口從阮流蘇手裡抽了出來:
“想和老子睡的女人多了去了,隻要我想,睡誰不行?”
“你以為你是誰?”斯見微氣得不行:“我不是非你不可的。”
阮流蘇得到了答案,她強迫剛剛自己有些激動的情緒平靜下來。
深呼吸一口氣,阮流蘇說:
“我回去會把東西收拾好的,不會耽誤你找新人。”
“行。”斯見微回答得乾脆利落。
中午吃飯的時候,斯見微依然很氣。
少爺生氣就會無差彆攻擊:
“秦書淮你挑的什麼破中餐廳啊,難吃就算了,為什麼每道菜裡都有大蔥?”
“少爺,有沒有可能這個叫蒜薹兒?”
“袁盈盈你能不能離你男朋友遠一點兒?大家都熟這麼多年了,我看你倆親一口特像亂倫。”
“Ok,我今天保證不親他。”
袁盈盈和秦書淮都是頂好脾氣的人,從阮流蘇沒出現在飯桌上開始,情侶兩個人就有十足的默契,要無條件安撫斯見微了。
斯澗羽和楊嘉拿著冰美式姍姍來遲。
“怎麼每次都是你倆這麼磨嘰,等了你們倆幾分鐘了?”
斯澗羽才沒其他人那麼好脾氣,她把咖啡放到桌上,一巴掌拍到斯見微背上:
“愛吃不吃,不吃滾!”
斯見微板著臉,筷子一扔就走了。
其他人在飯桌上鬆了口氣,秦書淮給斯澗羽解釋:
“阮流蘇又跑了。”
“她那麼好脾氣都能被氣跑?”斯澗羽又問:“斯見微沒去追人?”
秦書淮搖頭:
“沒,早上他們倆好像在房間裡吵了一架,人走後,我又聽見少爺叫了兩個私人保鏢跟在路上,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斯澗羽聳肩歎了口氣:
“斯見微的脖子是不是沒有脊柱啊?是鋼筋做的吧?好像從來都不會彎。”
楊嘉笑著問秦書淮:
“他倆因為什麼事情吵架,你聽到了嗎?”
秦書淮本來是起了個早,打算去斯見微房間商量今天的行程的,還沒敲門兒就聽見兩個人因為楊嘉吵。
斯見微也挺不會說話的,明明這麼多年就是非阮流蘇不可,話說出來,就變成了“你彆以為我非你不可”。
挺牛逼的。
這哪個姑娘能受得了啊。
但楊嘉想在秦書淮這套話是套錯了人。
都是大家族裡摸爬滾打出來的,秦書淮是人精裡的人精,他分得清敵友,給袁盈盈夾了一筷子菜,對楊嘉愛搭不理的:
“嘉姐,這我哪兒能聽到?”
他表情如常,隻有特彆熟悉的人才能聽出他語氣裡的暗諷意味:
“再說了,偷聽兄弟牆角的事兒,我也不能乾啊。”
楊嘉雖然中文不熟練,但她畢竟比在座的幾個剛畢業的大了三四歲,感情經驗豐富,眼珠子一轉,琢磨琢磨就大概能猜到了肯定和自己有關。
楊嘉無所謂,她吃了兩口飯,回房收拾東西,要跟這群朋友繼續打卡下一個景點。
一行人是想在法國好好玩幾天的。
斯見微下午開車也開的心不在焉,一路上沒有說話。
楊嘉和斯澗羽用英文夾雜著中文談天說地,大部分時候是楊嘉在講,話題離不開她的前男友們,然後又反複強調自己單身。
斯見微中途接了保鏢一個電話,確認阮流蘇已經安全上飛機。
楊嘉聽著電話裡的內容,從駕駛座後的位置往前探身。
斯見微靠著椅背,沒往後瞧,也能知道楊嘉幾乎要湊到他耳邊,身上那股香氣也隨之飄過來:
“昨晚大夥兒散了以後,你又去哪裡玩了?怎麼不在房間?”
楊嘉把安全套給阮流蘇看了以後,就想敲門告訴斯見微,她戲弄了阮流蘇。
很遺憾,斯見微不在。
她決定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但看今天斯見微和阮流蘇的分道揚鑣,楊嘉又覺得還是有必要說清楚。
她隻是戲弄,想睡斯見微,並不想當大壞蛋。
楊嘉始終認為斯見微和阮流蘇之間的問題和其他的人沒有任何關係,她見縫插針想撬了斯見微,斯見微視而不見,她也沒那麼掉價。
見過風浪的女人,感情隻是調味劑,既然睡不到,那就和斯家把保持關係維持好。
“出去走了走。”
安全帶綁著,斯見微還是坐直了身體又把座位往前調了調。
工作上,他和女人相處很有分寸,能談天說地,能以禮相待,但出賣色相不行。
還是那句話,想睡他的人那麼多,要是每次維係客戶關係都要靠肉體,他不得累死啊?
都是成年人,斯見微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這兩年他獨當一麵,比起之前上學的時候處理問題更加成熟。
不過相比於斯見微故作成熟的距離感,楊嘉更想念以前張揚輕狂的弟弟。
她從後視鏡裡仔細打量斯見微這張招人的臉,嘖了聲。
楊嘉是真喜歡這張臉和這具得不到的身體。
她突然笑了出來:“昨天晚上阮流蘇來找過你。”
“她找我乾嘛?”斯見微鬆弛的手指捏緊方向盤問。
“找你拿行李。”楊嘉看斯見微那副很不爽又死鴨子嘴硬的表情,玩心大起:
“不過你不在,我在你房間門口給她看了這個。”
楊嘉用同樣的姿勢,將昨天給阮流蘇看得那兩顆安全套遞到了斯見微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