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蘇可以做背調了。”
有斯見微做指導,路聿青暫且認可阮流蘇了。
路聿青和斯見微是京西大學校友,專業大方向都是計算機科學。
路聿青是年長斯見微三歲的學長,在人才濟濟的京西,也是一名傳奇人物。
秦書淮挖路聿青團隊是斯見微提議,路聿青在大三已經出國交換,兩人此前並未見過麵,唯一的交集還是秦書淮推送微信後聊的一些工作想法。
發展意向不謀而合,又同時聽說過對方少年天才的名號,智商超群的人總是孤傲,能有人毫不費力地交流,人品在圈內也有保障,二人之間是有幾分信任和惺惺相惜的。
斯見微掛了電話姍姍來遲,鐘慈在台上唱歌,顧策調了幾杯酒送過來當祝福。
卡座上坐著斯見微的三個朋友,酒吧老板今天給阮流蘇放假,美其名曰陪客戶。
秦書淮看見斯見微進來,先把桌上的烈酒推給他:
“壽星遲到,罰酒三杯。”
“好的。”
斯見微乾脆地把秦書淮推過來得酒喝完,坐到阮流蘇身邊,吃掉了她咬了一半的西瓜切片。
袁盈盈看斯見微從背後找了個角度抱阮流蘇,難舍難分,笑著問他:
“這回總算是和好了吧?”
斯見微挑挑眉,道了謝:“多謝。”
燈光閃爍,酒吧裡坐了不少人,今天主唱沒來,鐘慈臨時代替他在台上演奏。
中途休息的功夫,袁盈盈突然想起了什麼,跟秦書淮說。
秦書淮過來推了推斯見微:
“你生日,上去唱一首唄。”
“都什麼年紀了,不興小孩兒過生日還要表演那套啊。”斯見微無奈地笑著拒絕。
袁盈盈就受不了他無時無刻不粘在阮流蘇身上這副狗樣子:
“臥槽,朋友這麼多年,除了你畢業那次,就沒見你在公開場合開過嗓了,今天雙喜臨門,不來一首說不過去不吧?”
斯見微回頭踹了一腳秦書淮:
“哎,管管你媳婦兒,乾嘛總盯著我啊?”
“我可不敢啊,再說你感謝她,不得拿出點兒誠意?”秦書淮聳聳肩:
“再說了,今天特殊時刻,你唱畢業典禮那首怎麼了,害羞啊?”
斯見微耳根有些紅,看著阮流蘇,隻笑,就是不理秦書淮和袁盈盈在旁邊起哄的話。
他們都知道秦書淮指的是那首《小阮同學》。
斯見微生日,秦書淮叫過來的朋友多,過來碰杯的人就多了,說些祝福的話,旁邊的人嘻嘻哈哈,斯見微就得多喝幾杯。
他應酬多年,酒量早就練得很大,腦子始終清醒。
但喝了酒的人體溫高,斯見微喝完了就要去吃掉阮流蘇手上的冰鎮水果,又或者咬著她的吸管喝檸檬茶,酸酸甜甜的。
台上人唱歌,斯見微把下巴靠在阮流蘇肩膀上緩神,單手去捏她的手指,然後又用滾燙的掌心貼她的掌心,說不出來的親昵。
秦舒苒看著兩人的小動作,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好像心裡有一塊執念被斯見微親手終結了。
混著的幾種基調酒上頭,斯見微握著阮流蘇的手腕,一口一口地吸著她手裡檸檬茶。
阮流蘇沒看她,專注地看著台上唱歌的鐘慈,然後微微側臉:
“鐘慈唱歌真的好好聽哦。”
她誇彆人的時候,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大少爺。
斯見微立刻就不爽了。
“我唱的比她唱得好。”斯見微癟著嘴把頭窩在阮流蘇頸窩裡蹭,蹭地阮流蘇好癢。
她偏頭躲他,笑著低聲在他耳邊說:“那你去唱咯,讓我聽聽看,到底誰唱得好。”
斯見微上台抱過鐘慈的吉他,撥了段旋律跟音響師說用這段和弦伴奏。
秦舒苒在台下坐著,看斯見微。
他永遠都是人群裡最耀眼的那一個,嘴角也最愛掛著笑,隻要不和他玩那麼近,他隨便跟你聊兩句都透著意氣風發,陽光開朗。
“各位,獻醜了。”斯見微掃了一眼台下,衝著阮流蘇的方向挑眉笑。
他唱“燃燒的星星墜落,在海底開成珊瑚,夏風混裹著校服被揉碎,狂躁的心動令人迷醉”,視線直直落在阮流蘇身上,笑得好看坦蕩,讓人根本挪不開眼。
青春期的斯見微有段時間其實挺難受。
高一開學那天他就見過阮流蘇,兩個人班級在上下樓層,放學後,上課前或者打完籃球後,他都會故意在他們班門口繞一圈兒。
他這麼出眾,當然會有女生起哄看她,斯見微偶爾笑著往教室裡看,他練了很多次的笑,他知道很帥,目光掃到阮流蘇身上時,跟開屏似得。
後麵奧賽加訓,機會就來了,那段時間他胸有成竹,這女生肯定喜歡他,一看他就臉紅,還給他帶各種水果吃,怎麼惹都不生氣,天天講題也得有點兒感覺了吧?
再說了,怎麼會有人不喜歡他?
她肯定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