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時候,梁格找了個借口,讓阮流蘇來公司加班。
他本來以為斯見微不會來,結果斯見微來的比他還早,他人不僅來了,還把他的狗帶來了。
公司有寵物室,平時加班的時候,大家就會把家裡的貓貓狗狗帶過來交流。
梁格和璨璨也很熟。
小博美歡脫地在工位上繞了一圈後,直直奔向阮流蘇和唐聞洲那裡。
本來兩個人離得近還在說著什麼事。
它衝著唐聞洲“汪汪汪”大叫幾聲後,轉頭竄到了阮流蘇懷裡,動作不能再熟練。
“嘿~這狗是不是也喜歡美女啊?”
唐聞洲想伸手摸它的毛,又被璨璨凶了一聲,他隻好把手縮回來。
“我帶它去寵物室,不然一會兒鬨起來大家都沒辦法工作了。”
阮流蘇太了解璨璨人來瘋的性格,尤其這幾年被斯見微慣得,要什麼給什麼,比剛出生的小孩還金貴。
寵物室裡,斯見微正在把璨璨的狗盆從袋子裡拿出來,幾個狗盆裡,都是不同類型的鮮肉。
阮流蘇的狗繩都拽不住,璨璨撒腿就往鮮肉那邊湊。
“想吃肉就得先把蔬菜都吃掉。”
阮流蘇不慣著它,將寵物室裡的胡蘿卜塊和南瓜塊舀了一勺子,重新勻了個狗盆放到璨璨麵前:
“看看自己的肚子,每次見你都要大一圈。”
她伸手輕輕拍了拍小博美的肚子。
璨璨一臉不情願,嗚咽著去看斯見微。
“她說得對,得吃蔬菜,一起吃好了。”
斯見微看了眼阮流蘇的臉色,悄悄伸手把其中一盆肉往它麵前推了推。
手剛伸出去,就被阮流蘇自然而然打掉:
“不行,它吃飽了就不會再吃蔬菜了!”
話說完,阮流蘇就覺得自己這樣不合適了。
但這動作她太習慣,之前兩年朝夕相處的日子不是假的,因為喂狗糧的事,她都不知道說了斯見微多少次了。
“它胖了不少,你是不是給它喂了很多零食?”
阮流蘇將鮮肉狗盤又往旁邊拖了拖,兩個人都蹲著看璨璨吃飯。
斯見微順手拉過一旁的小椅子,示意她坐著說話,他指著璨璨的腿:
“又不是不帶她出去遛了,你看這小腿,多結實?都是肌肉。”
“....它是母的。”阮流蘇以前可是把璨璨當成小公主來養的,還會給她買一些小飾品。
現在居然被斯見微培養成金剛芭比。
“哦。”斯見微和璨璨一樣,蹲在阮流蘇麵前,半死不活地應了聲,比吃蔬菜的狗還要喪。
阮流蘇盯著璨璨把蔬菜吃完,才起身:
“我去工作了。”
“阮流蘇。”斯見微突然出聲,沒由得叫了聲她的名字,他聲音很輕:“能不走嗎?”
“什麼?”阮流蘇知道斯見微是什麼意思,但她假裝不明白。
“轉組。”斯見微站起來看著她的背影:
“風電業務室最適合你的,去彆的組你還要重新開始,並且現在的項目都是根據你爸爸提出的結構來做的,我們最近也接了很多訂單,還有...”
斯見微越說聲音越弱,阮流蘇沒什麼耐心聽下去,她往前走了兩步要開門。
“對不起。”
她突然聽見斯見微小聲說了這麼三個字。
阮流蘇沒回頭,手頓了頓。
斯見微聲音大了一些,他又說了一遍:
“對不起。”
回應他的隻有阮流蘇的關門聲。
斯見微抿著嘴,蹲下來繼續伺候璨璨吃飯,一臉的沒精打采。
不知道小狗是不是也有靈性,似乎是察覺到自己親媽受欺負了,吃飽喝足了以後,惡狠狠地衝著斯見微叫了幾聲:
“嗷~嗚~,汪!”
阮流蘇回到工位,看到孫沛林又發來消息,約她晚上出去吃飯。
“不用了,我晚上有約了。”
“在哪裡?我來接你。”
“不用了,謝謝。”
阮流蘇感情經曆少,但她還是感覺有些心理不適,孫沛林未免也太殷勤,她已經明說過先當普通朋友相處。
他的舉動更像是要以男朋友自居,從清明節去了她家以後,下班吃過飯也要再繼續看個電影,或者找地方逛一逛,一直拖到十點多才送她回家。
他看起來溫文儒雅,實際目的性很強,就是要阮流蘇變相承認他是她男朋友。
阮流蘇想冷他一段時間,有時候太過親近也不容易看清一個人。
四點多的時候,蘇黎通知了晚上吃飯的地點,是家河邊的燒烤大排檔,很熱鬨,喝酒的年輕人居多。
路聿青吃不來這些,扔下一句:
“你們先去,我晚點到。”
斯見微提前把狗送去寵物寄養,回來的時候,看見一個女人和阮流蘇在門口說話。
那女人看起來年紀和阮流蘇差不多大,齊肩的頭發,戴著眼鏡,很斯文的樣子。
斯見微打量了幾眼準備開車走,就看見不遠處阮流蘇之前那個相親對象急匆匆從另一輛車上下來,他拽著那個斯文女人往後走。
斯見微看見他火氣就天靈蓋上衝。
這男的這麼殷勤,一看就知道沒什麼好心思。
阮流蘇真是吸渣體質,斯見微總能看見她陷入這種三角風波裡。
斯見微下車走近了就聽見那女的說:
“我和他談了八年,因為不能生育分的手,他就是騙你趕緊結婚生孩子的,兩頭糾纏不清——”
阮流蘇站在原地很尷尬,她剛才解釋了說和孫沛林隻是朋友,並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
這斯文女人也是講道理的人,她看了阮流蘇和孫沛林的聊天記錄,阮流蘇確實沒有什麼過激言論,都是孫沛林在主動。
兩人學說話都簡潔有條理,幾句對白就知道前因後果。
孫沛林把那個斯文女人拉到一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把人哄上車後,想要單獨和阮流蘇解釋。
斯見微看了眼阮流蘇,眼神冷得像是快要刀人。
他把阮流蘇往身後一拽,橫在她前麵問孫沛林:
“你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