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蘇的臉騰得一下,又紅了。
斯見微這三個短句,把她弄得都不知道該反駁哪句好。
她什麼也懶得說,瞪了斯見微一眼。
斯見微抿嘴不好意思地撓了幾下頭發:“那什麼,我送你上樓,你再去趟廁所。”
推門再出去時,雨勢變得小了一些。
阮流蘇又刷了個牙才回房。
剛進被窩,一直扔在床上的手機就響起了斯見微的聲音:
“彆掛,萬一一會兒又下暴雨,我陪著你。”
“哦。”阮流蘇鑽進被子裡還覺得臉在發燒。
窗戶外雨滴砸在玻璃上,細雨忽大忽小,她又翻了幾個身。
斯見微突然就說話了:“還是睡不著麼?”
阮流蘇隻覺得耳朵邊的電話都在燙她的臉。
斯見微的聲音乾淨清冽,就好像睡在她枕邊一樣:
“斯見微。”阮流蘇頓了半晌,突然喚了他一聲:
“要不....你給我唱首歌吧,說不定我就能睡著了。”
“你小孩兒啊?睡前還得唱搖籃曲?”斯見微說完就後悔了,他這下意識貧嘴的習慣什麼時候能改啊?
“不唱算了!”阮流蘇又氣又羞,直接掛了語音。
她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想著開口讓斯見微給她唱歌,哄她睡覺,這個人就不能給他一點點希望。
斯見微語音立刻就打了過來,連續被掛了好幾次,最後隻能發微信和阮流蘇溝通:
“彆掛啊,萬一你又害怕了怎麼辦?我沒說不唱,你接電話,我這回真唱!”
“我沒非求著你唱,我要睡覺了。”
“我唱還不行嗎?”
“什麼叫還不行嗎?”
阮流蘇扔了手機,蓋子一悶,沒再看消息。
住在同一棟樓上,不接電話的壞處就是每一分鐘,阮流蘇的門就響了。
這一晚上,是不能安生了嗎?
阮流蘇聽敲門聲克製,聲音又輕,但堅持了很久,似乎不把這扇門敲開,斯見微就不會走。
門一打開,斯見微抿著嘴站在原地看阮流蘇。
他本身就是一雙深情眼,碎發垂在額前,眼神看起來還有點求和的委屈。
少爺一直都驕縱慣了,脾氣大得很,不是逼不得已,很少說道歉的話。
他身上已經換了套絲綢睡衣,貼著肌肉線條垂落,高挑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