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麼高大的一個男人，雙手拉著阮流蘇的袖口，搖了兩下，什麼也沒說，就低頭那麼瞧著她，無聲地求和。
阮流蘇心再軟，還是嘴硬地問他：
“我不接，你是不是打算站一整晚？”
“嗯。”
“那你回去，我接。”
斯見微轉身就下樓了。
兩個人好像又陷入了以前的怪圈，鬨來鬨去，都是為這些上不了台麵的理由。
阮流蘇接了語音，斯見微那頭還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他輕聲解釋：
“我剛剛不是不給你唱，是我有點兒....不太好意思。”
斯見微沒做過類似的事情，也沒和阮流蘇正兒八經談過幾天戀愛，以前他們鬨彆扭的日子太長了，稍有不慎，又會回到以前的相處模式。
換句話說，兩個人都在不知道正常的情侶該是什麼樣子。
“阮流蘇。”斯見微在電話那邊，有些懊惱：“我真的有在慢慢變好的，你彆不信我，好嗎？”
“哦。”阮流蘇心軟成一片，剛想說什麼，就聽見斯見微在電話那邊歎了口氣，語氣裡帶了點不易察覺的小鬱悶：
“以前我這麼低頭跟你講和，你都會主動親我的。”
“算了。”電話那頭，斯見微好像是翻了個身，過了很久，才克製地說：
“我認了。”
算了，就算你現在沒有以前那麼愛我，我也認了。
“你怎麼比林黛玉還喜歡多愁善感？”阮流蘇聽見斯見微難受，她突然就好起來了，吭哧笑了一聲。
她剛才的氣純粹因為斯見微不會說話。
現在他又立刻認輸，一副擔驚受怕的矯情樣子。
阮流蘇突然就想開了。
少爺不就是這個樣子的？就算雙腿已經跪下了，嘴也要高高在上，半點言語上的虧都不肯吃。
還是慢慢來吧。
“我都被甩了快四年了。”斯見微聽見她笑出來，心裡才鬆了口氣：
“能不矯情一點兒麼？”
阮流蘇在電話那邊笑得聲音更大了。
斯見微沒由得跟她一起笑，但還是忍不住在心裡腹誹：
女人真難哄。
一晚上折騰得他樓上樓下的跑，一顆心也七上八下的。
斯見微沒再敢和阮流蘇頂嘴。
林黛玉就林黛玉吧，總比叫他渣男什麼的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