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劇組的氣氛有些古怪。
經過昨天那場戲,大家對沈梔這個新人的態度明顯變了,客氣中帶著幾分探究。
而始作俑者張度一整天都心神不寧,頻頻出錯,被導演罵了好幾次。
夏念安的臉色也不好看,但她依舊維持著一線女星的派頭,坐在自己的專屬休息椅上,冷眼看著這一切。
一個空有演技沒背景的新人,翻不起什麼浪。駱州行昨晚沒動靜,就說明他根本不在乎,昨天的事不過是沈梔運氣好罷了。
她調整好心態,正準備迎接下一場戲,片場外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幾輛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黑色轎車,以一種不容忽視的姿態,齊刷刷地停在了影視城門口。為首的那輛,是全球限量版的勞斯萊斯,車牌號更是囂張得人儘皆知。
“我操,那是駱家的車隊吧?”
“駱州行來了?他來我們這小破劇組乾嘛?”
導演和製片人一聽,腿都軟了,連滾帶爬地就往外衝,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
夏念安的心臟猛地一跳。
駱州行?
他怎麼會來?
一個荒唐又讓她興奮的念頭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
他是……來看自己的嗎?
因為知道自己在這個劇組,所以特地來給自己撐腰?
嗬嗬,她就知道那個瘋子不可能忘掉自己,自己在他心裡還是不一樣的。
這才開機兩天,就巴巴的跑來了。
沈梔那種貨色,怎麼可能跟自己比。
巨大的驚喜讓她暫時忘記了對那個男人的恐懼,她立刻挺直了腰背,理了理自己身上的戲服,對著助理遞過來的鏡子檢查妝容,務必要讓自己以最完美的狀態出現在他麵前。
車門開了。
一條被西裝褲包裹著的長腿率先邁了出來,緊接著,男人那張冷峻得如同冰雕的臉出現在眾人視野裡。
駱州行下了車,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連夏日的燥熱空氣仿佛都被他凍結了幾分。
他根本沒理會衝到麵前點頭哈腰的導演和製片人,深邃的目光如鷹隼般,徑直掃向片場內部。
夏念安深吸一口氣,提著裙擺,踩著高跟鞋,嫋嫋婷婷地迎了上去,但是臉上卻是帶著她以往看到他時就會帶著的厭惡。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外麵不要跟我聯係嗎?”
好似很不想看到他一樣。
她站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語氣驕傲又自信,仿佛他們之間從來都是這樣的。
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們身上,有好奇,有八卦,也有等著看好戲的。
然而,駱州行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一樣。
直接無視了她,目不斜視的邁開長腿,徑直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連一絲餘光都未曾施舍。
那陣風帶過,卷起的不是旖旎的香風,而是無形的、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夏念安的臉上。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身體也像被定在了原地,血液從指尖開始一寸寸變涼。
周圍傳來幾聲壓抑不住的吸氣聲和竊竊私語,每一句都像針一樣紮進她的耳朵。
“不是吧,這麼不給麵子?”
“人家正主來了,她還往前湊,真不尷尬嗎?”
“什麼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