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正主?我聽她這語氣還以為是真的呢……”
“你動動你豬腦子想想,昨天那新人被張度欺負,今天這位爺就來了,你品,你細品……”
“這麼笨,難怪混了這麼久還是個群演。”
夏念安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隻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樣在剮著她,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那個讓她當眾出醜的男人,此刻已經走到了片場的另一頭。
沈梔正在和武術指導溝通下一個動作,忽然感覺周圍安靜了下來,一抬頭,就對上了那雙熟悉的、漆黑的眼眸。
她愣住了。
駱州行在她麵前站定,無視了周圍所有的目光,伸出手,用指腹輕輕碰了碰她昨天被劃傷的臉頰。
那個地方已經消了紅,隻留下一點點幾乎看不見的痕跡。
他的動作很輕,帶著一種奇異的珍重。
“還疼嗎?”他問,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沈梔眨了眨眼,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軟軟糯糯地開口:“哥哥?你怎麼來了呀?不疼了,早就沒事啦。”
她這副乖巧又帶著點小驚喜的模樣,配上駱州行那毫不掩飾的關切,瞬間讓昨天那場“意外”的性質,變得清晰明了。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了不遠處的張度和夏念安。
張度已經嚇得麵無人色,雙腿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夏念安則是死死咬著嘴唇,唇瓣都被咬出了血,眼底是滔天的嫉妒和不甘。
憑什麼?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這個瘋子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對她永遠是命令,是禁錮。
駱州行沒再看沈梔,而是轉向旁邊已經嚇傻了的導演,語氣平淡,卻帶著千鈞之重。
“王導。”
“駱……駱總,您有什麼吩咐?”導演連忙弓著身子,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
駱州行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沈梔。
“我的人,第一次拍戲,不懂規矩,可能會給劇組添麻煩。”
他說著,話鋒一轉,目光變得淩厲,“但如果有人覺得她好欺負,想用一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王導,你說,該怎麼辦?”
這番話,幾乎是把“護短”兩個字直接寫在了臉上。
導演和製片的魂都快嚇飛了,哪還敢有半點含糊,賭咒發誓地保證:“駱總您放心!絕對不會!我們劇組絕對不允許有任何欺負新人的行為發生!我……我馬上就去查!一定給沈梔小姐一個交代!”
說完,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張度。
駱州行沒再理他,而是拉過一張椅子,大馬金刀地在監視器後麵坐了下來,姿態閒適。
“不用了。”他淡淡開口,“我就在這看著,你們繼續。”
整個劇組,鴉雀無聲。
這哪裡是“看著”,這分明是親自鎮場。一尊真神坐在這裡,誰還敢有半點歪心思?
夏念安看著那個男人理所當然地坐在導演身邊,看著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嬌小的身影上,看著沈梔在開拍前還回頭衝他甜甜一笑……
她攥緊的拳頭,指甲深深陷進肉裡。
那個位置,那份獨一無二的偏愛,那份能讓所有人畏懼的權勢,本該是屬於她的!
如果不是她不要,如果不是……
怎麼會被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野雞搶走!!!
嫉妒的毒火燒得她理智全無,她第一次對自己重生後的決定,產生了一絲動搖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