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行程結束後,節目組又安排了幾個不痛不癢的小遊戲。
當節目組準備的豐盛海鮮晚宴結束後,一天的拍攝正式告一段落。
夜幕降臨,海浪聲輕柔地拍打著沙灘,彆墅裡的燈光溫暖而明亮。
儘管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節目組還是儘職儘責地按照流程,給每位嘉賓都安排了獨立的房間。
李森和王婧作為夫妻,自然住進了一間大床房。
元雅和陸哲也各自回房。
沈梔拿著兩人的房卡,走向二樓的房間。
她身後的腳步聲不緊不慢地跟著,像野獸跟著自己的獵物。
她沒有回頭,唇角卻微微彎起。
刷開駱州行的房門,沈梔剛準備說什麼,身後的男人突然伸手把住她的腰一用力,沒有絲毫猶豫地帶著她踏入,然後反手將門帶上。
“哢噠”一聲輕響,門鎖落下。
那個在鏡頭前屬於所有觀眾的公共世界,被徹底隔絕在外。
房間裡隻開著一盞昏黃的床頭燈,將兩人的影子在牆壁上拉得又長又親密。
白天的喧囂和熱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甸甸的、幾乎能觸摸到的壓抑氣息。
駱州行感覺今天一天都像是在沸水裡煎熬。
將他們的關係公之於眾,讓全世界都知道沈梔是他的所有物,這種前所未有的宣告,讓他那顆常年空洞的心臟被一種滾燙的幸福感填滿。
直播間裡每一句“好配”,每一聲“神仙愛情”,都像是最悅耳的樂章,撫慰著他骨子裡的偏執。
可與此同時,另一種幾乎要將他吞噬的陰暗情緒也隨之而來。
他看見了。
看見彈幕裡那些人喊她“老婆”,看見那些垂涎的、驚豔的、喜愛她笑容的目光。
那些目光像無數隻看不見的手,爭先恐後地想要觸碰他的珍寶。
他引以為傲的、隻屬於他的女孩,她的一顰一笑,她柔軟的聲音,她害羞時泛紅的耳廓,都被無數雙眼睛貪婪地窺探著。
一種暴戾的衝動在他血液裡叫囂。
想把她藏起來。
藏進一個隻有他知道的地方,用最堅固的鎖鏈拴住她纖細的腳踝,讓她漂亮的眼睛裡隻能映出他一個人的身影。
讓她隻能對他笑,隻能對他撒嬌,隻能在他的懷裡醒來。
這念頭像一頭被囚禁在牢籠裡的野獸,瘋狂地衝撞著名為“理智”的柵欄。
他站在那裡,高大的身影幾乎將沈梔完全籠罩。
他沒有說話,隻是用一雙沉黑的眼睛盯著她。那目光猶如實質,帶著滾燙的溫度,一寸寸地描摹著她的輪廓。
從她微翹的睫毛,到小巧的鼻尖,再到剛剛因為喝了點果汁而顯得格外水潤飽滿的唇瓣。
她就像一顆他無意間發現的、散發著甜膩香氣的糖果,而周圍,圍滿了覬覦的螞蟻。
這讓他無法忍受。
…………
沈梔從直播間關閉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那股熟悉的、帶著強烈占有欲的壓迫感,像一張無形的網,從駱州行身上散發出來,將整個空間都填滿。
她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個男人,既享受著向世界炫耀他的寶貝,又嫉妒著世界看到了他的寶貝。
真是……可愛又可怕的矛盾。
沈梔放下手裡的東西,轉過身,迎上他幽深如海的目光。
她沒有半分畏懼,反而向前走了一步,主動踮起腳尖,伸出雙臂,輕輕環住了他的脖子。
柔軟的身體就這麼毫無防備地貼了上來,帶著清甜的香氣,像一劑最有效的鎮定劑,瞬間撫平了他體內翻湧的躁動。
“不高興了?”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像羽毛一樣搔刮著他的耳膜。
駱州行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手臂猛地收緊,將她纖細的腰肢死死箍住,力道大得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他低下頭,滾燙的呼吸噴在她的頸窩,聲音沙啞得厲害。
“他們都在看你。”
不是問句,是陳述句。
帶著委屈,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凶狠。
“嗯,”沈梔順從地把臉埋在他的肩上,悶悶地回答,“因為我好看呀。”
她甚至還帶了點小小的得意。
她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