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好堂弟,那個從小就搶走他一切的駱州行,居然會像個白癡一樣陪著一個女明星上什麼戀愛綜藝。
可笑。
更可笑的是,他居然會嫉妒。
嫉妒那個男人可以那麼光明正大地、毫無保留地展現他的占有欲。而他自己,想要的東西,卻隻能用陰暗的手段去搶,去謀劃。
就在他心煩意亂,準備找個借口把眼前這個蠢貨打發走的時候,一個女聲在他身側響起。
“駱盛。”
聲音裡帶著一種熟稔和居高臨下,仿佛他們是相識多年的舊友。
駱盛皺著眉抬起頭。
一個女人站在他麵前。
妝容很精致,但掩不住眼底的疲態。身上的裙子乍一看還不錯,但料子的光澤騙不了他這種人的眼睛。
他搜刮了一遍自己的記憶,確定對這張臉毫無印象。
大概又是哪家送來想攀關係,或者自作聰明想靠身體上位的女人。
他見得多了,早已沒了興趣。
“滾。”他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吐出的字眼冰冷又刻薄。
夏念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這反應……和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不是應該在看到自己的瞬間,眼中就迸發出驚喜和失而複得的狂喜嗎?
他不該是立刻起身,趕走身邊的人,然後用那雙深情的眼睛看著自己,問她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嗎?
怎麼會是……“滾”?
她一定是哪裡搞錯了。或許是光線太暗,他沒認出自己。
夏念安不甘心,她往前一步,不死心地又叫了一聲:“駱盛,是我,夏念安。”
她特意加重了“夏念安”三個字,期待能喚醒他深埋的記憶和愛戀。
駱盛終於把視線從酒杯移到了她臉上,細細打量了她幾秒。那眼神不帶任何情緒,像是在評估一件沒有價值的物品。
“夏念安?”他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語氣裡帶著一絲玩味的嘲弄,“我不認識叫這個名字的雞。”
侮辱性的詞彙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夏念安的臉上。
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血色褪儘後又化為一片慘白。
她設想過無數種重逢的場景,唯獨沒有這一種。
她引以為傲的魅力,她堅信不疑的深情,在這個男人麵前,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前世他追求自己是為了刺激駱州行,沒有了駱州行,他甚至看不上自己。
這個認知像一盆冰水,從頭到腳將她澆了個透心涼。她所有的自尊、驕傲和幻想,在這一刻被擊得粉碎。
看著女人臉上那副搖搖欲墜的表情,駱盛覺得更加無趣了,他揮了揮手,準備叫保安。
就在夏念安幾乎要被這巨大的羞辱擊垮,轉身逃離時,那個讓她又恨又怕到發狂的名字,成了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她幾乎是尖叫出聲:“我能幫你打敗駱州行!”
駱盛準備叫保安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包廂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他對麵的暴發戶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駱州行”這三個字,在這裡是禁忌。
駱盛緩緩地轉過頭,重新看向夏念安。
他的眼神變了。
如果說剛才是不屑和厭煩,那麼現在,就是一種毒蛇盯上獵物時的,冰冷的、帶著審視的好奇。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夏念安看著他神情的變化,知道自己賭對了。她強忍著屈辱,挺直了脊背,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有底氣一些。
“我說,我知道駱州行的秘密。一個足以讓他身敗名裂,一無所有的秘密。”
她一字一頓地說,聲音裡帶著魚死網破的狠厲,“隻要你幫我,我就告訴你。”
駱盛盯著她,黑沉的眼眸裡情緒翻湧。
一個莫名其妙闖進來的女人,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可偏偏,她提到了他最恨的名字,也說出了他最想做的事。
有意思。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卻不達眼底,反而讓人覺得後背發涼。
他朝對麵那個已經嚇傻的男人抬了抬下巴:“你可以走了。”
暴發戶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溜了。
空曠下來的包廂裡,隻剩下他們兩人。
駱盛向後靠進柔軟的沙發裡,雙腿交疊,姿態慵懶而危險。
他用下巴點了點對麵的位置,像是在對一條流浪狗發號施令。
“坐。”
“說說看,你知道駱州行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