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嘛。”沈梔晃了晃他的手,聲音軟得能掐出水來。
他喉結滾了滾,最終還是張口,將那顆糖葫蘆吃了進去。
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炸開,陌生的口感讓他有些不適,但看著沈梔那張笑靨如花的臉,他又覺得,這味道似乎也沒那麼難以忍受。
兩人沿著傍河的青石板路慢慢走著,路過一座石拱橋時,橋邊一個擺攤的年輕書生,目光一下子黏在了沈梔身上。
江南女子多溫婉,卻少有這般明媚大氣的容顏,尤其她此刻笑意盈盈,顧盼生輝,當真比這三月的春光還要動人。
那書生看得癡了,竟當場吟哦起來:“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語氣中的驚豔與愛慕呼之欲出。
周遭的空氣,瞬間冷了下來。
淩敘宸的臉徹底黑了,周身的氣壓低得讓周圍的小販都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他握著沈梔的手陡然收緊,墨色的瞳孔裡風暴凝聚,一股毫不掩飾的殺意直直射向那個不知死活的書生。
那書生被他看得一個激靈,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後麵的詩句也卡在喉嚨裡,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沈梔也感覺到了身邊人的變化,她側頭一看,自家這位爺已經處在殺人的邊緣了。
她沒覺得害怕,反而有些想笑。
這男人,真是個天字第一號的醋壇子。
她踮起腳,飛快地在淩敘宸緊繃的側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當著他的麵,回頭衝那嚇傻了的書生粲然一笑。
“公子好文采。”
那書生本就快魂飛魄散,被她這笑晃了一下,隻覺得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胡鬨!”淩敘宸咬著牙,從齒縫裡擠出兩個字。
他一把將沈梔打橫抱起,不顧街上眾人驚愕的目光,轉身就往他們下榻的彆院大步走去。
沈梔摟著他的脖子,在他懷裡咯咯直笑,“吃醋了呀?”
淩敘宸不答,隻是腳步更快了。
一回到彆院,房門就被他“砰”地一聲用腳踹上。
沈梔被他扔在柔軟的床榻上,還沒來得及起身,高大的身影便覆了上來。
“淩敘宸,你弄疼我了……”
“現在知道疼了?”他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那雙漂亮的眼睛裡,翻湧著濃稠的妒火與占有欲,“方才對著那書生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會疼?”
他的聲音又低又啞,帶著一股危險的意味。
“我就笑了一下嘛,”沈梔自知理虧,軟著嗓子辯解,“誰讓他誇我好看,我高興。”
“朕沒誇你好看?”
“你那是誇嗎?你就知道說我胡鬨,說我是馬屁精。”沈梔委屈地控訴。
淩敘宸被她堵得一噎,胸口那股暴虐的怒火,竟被她這番歪理攪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向來就是說不過她的,乾脆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了,於是俯下身,狠狠地吻了下去。
這個吻帶著懲罰的意味,霸道而凶狠,啃噬著她的唇瓣,掠奪著她的呼吸,仿佛要將那個不相乾的男人留在她身上的所有目光,都儘數抹去。
直到將她吻得眼角泛紅,呼吸不穩,他才稍稍退開,額頭抵著她的。
“梔梔,”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不準對彆人笑。”
“朕會忍不住……”
他把心裡最陰暗的念頭,就這麼直白地說了出來。
沈梔的心猛地一軟,她伸出胳膊,環住他的脖子,主動送上自己。
“好,不笑了。”
“以後,隻對你一個人笑。”
她用行動安撫著他,一遍又一遍地親吻他,告訴他,她是他一個人的。
他眼中的風暴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滾燙的,足以將人融化的欲望。
“這可是你自找的。”他啞聲說著,一把扯開她繁複的裙帶。
月白色的錦袍與水色的長裙糾纏著,一同被掃落在地。
帳幔落下,遮住了一室旖旎。
隱約間,隻聽得女子破碎的求饒,與男人饜足的低笑。
“陛下……我錯了……”
“嗯,朕知道。”
“那你輕點……”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