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的晚宴設在淺水灣的半山彆墅,草坪修剪得一絲不苟,水晶燈的光芒從落地窗內傾瀉而出,將整片花園映照得亮如白晝。
宴禮和戚婷攜著兩個女兒一出現,便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宴家在京市的地位舉足輕重,而宴禮夫婦又是圈內有名的恩愛典範,他們的兩個女兒,一個明豔似火,一個大方甜美,早已是名流圈裡最令人豔羨的一對姐妹花。
宴漣今天穿了一襲正紅色的抹胸禮裙,襯得她肌膚勝雪,顧盼生輝。
她挽著沈梔的手,腳下的高跟鞋有點高,踩得還不太穩,小聲抱怨:“早知道就不穿這雙鞋了,腳都要斷了。”
沈梔身上是一條月白色的長裙,設計簡約,隻在腰間用細碎的鑽石點綴,隨著她的走動,泛起粼粼波光。
她聞言低笑,扶了她一把:“現在後悔晚了,堅持住,宴大小姐。”
宴漣撇撇嘴,很快被眼前琳琅滿目的甜品台吸引了注意力,忘了腳上的疼。
就在這時,場內響起一陣小小的騷動。
晚宴的主角,蘇家長孫蘇運千,在一眾親友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二十二歲的年輕人,穿著一身挺括的深藍色西裝,眉目俊朗,常年在國外生活養成的自信與風度讓他看起來格外亮眼。
沈梔下意識地側頭去看宴漣。
原劇情裡,就是這一瞬間,讓情竇初開的宴漣徹底淪陷。
然而此刻,宴漣的目光隻在蘇運千身上停留了不到兩秒,就興致缺缺地移開了。
她湊到沈梔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嘀咕:“長得還行,沒有小叔好看,而且笑起來有點假。梔梔,你看那個巧克力熔岩蛋糕,好像很好吃。”
沈梔心頭那塊不大不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她唇角彎了彎,看來宴漣這輩子的審美,被她養得相當刁鑽。
蘇運千在蘇家父母的帶領下,很快走到了宴禮夫婦麵前。
“宴伯伯,戚伯母,好久不見。”他的聲音溫和,舉止得體,無可挑剔。
“運千真是越長越精神了,一表人才。”宴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滿是長輩的欣賞。
寒暄過後,蘇運千的目光自然地落在了兩位年輕的女孩身上。
他的視線在沈梔臉上短暫掠過,隨即定格在宴漣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這位就是漣漣吧?比小時候更漂亮了。”
他主動開口,語帶笑意,“我聽我媽說,你選了京大商學院,以後我們說不定還是同行。”
宴漣被點名,隻好從甜品台收回目光,禮貌地笑了笑:“蘇大哥好。”
一句客套的稱呼,瞬間拉開了距離。
蘇運千似乎並不介意,繼續找著話題:“商學院的課業很重,特彆是大一的基礎課,要是有什麼不懂的,隨時可以來問我。”
“謝謝,不過我們學院有直係的學長學姐帶,應該沒什麼問題。”
宴漣的回答滴水不漏,態度是禮貌的,但那份疏離感也同樣明顯。
她對這個過於熱情的蘇運千並沒有太多好感。
交談間,沈梔始終安靜地站在一旁,唇邊掛著得體的淺笑,像一幅精美的背景畫,不爭不搶,卻讓人無法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