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鳳有些不耐煩的看向她,“那麼金貴的東西,誰舍得吃?沒賣完不得留著第二天繼續賣啊。”
她現在看林知夏真是越看越討厭。
早知道這樣,她當初將她推到水溝裡,就應該摁著她的腦袋多喝幾口水的,直接嗆死她算了。
莊戶人家提倡節儉,頭一天的吃剩的食物留到第二天,在場的人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如果是自家吃,剩下就剩下了。
做買賣還賣這種隔了夜的熟食,不說口感不佳,萬一變質了沒發覺,將來遲早會出事。
不過知夏才懶得提醒。
“二叔和小姑特意在我們對麵擺了個攤位用低價搶走了不少生意,想來也是賺了點錢的,居然連點肉都舍不得買給阿奶吃,真是不孝。”
桌上吃飯的漢子跟林寄明關係都不錯,回來這麼幾天,也早就聽說過程氏之前乾過什麼事。
林水生和林春杏這麼快就擺起了攤位,肯定是在老大回來之前就已經籌備了的。
也幸好老大回來了,否則嫂子和幾個孩子還不知道要被林家新屋那邊的母子欺負成啥樣。
“你爹和小姑有本事,讓他們給你阿奶買肉吃唄。”
“你大伯家裡的吃食也都是靠雙手賺來的,如今分家各過各的,你大哥和小姑搶生意的時候沒想過留一線,如今聞著肉味又來討,何必呢?”
“我記得你阿奶之前也算是個體麵人,怎麼摔了腿之後,還越發的犯起渾來了?”
對麵畢竟隻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程氏又是老大的親娘,這些漢子說話還算客氣的,不然早就出口成臟了。
即便如此,林喜鳳被這麼多叔伯說,還是委屈的紅了眼眶。
她揪著自己的指頭,惡狠狠的望向知夏。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爹和小姑?你好歹也是阿奶的孫女,自己平日裡吃香的喝辣的,怎麼也不想想阿奶?她畢竟是你親奶,血脈親情哪裡是畫個押說斷就斷的?”
趙玉珍見林喜鳳朝著知夏大呼小叫,忙從廚房走出來。
她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女兒,林喜鳳又是憑什麼?
“你又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們家知夏?六歲那年你將她推下水溝,要不是正巧甫安從那裡路過將她救上來,說不定人已經沒了,小小年紀心思這般歹毒,有娘生沒娘教的,你有什麼臉在這裡說她?”
在場的漢子們全都驚了。
“還有這事!”
林喜鳳眼神一陣閃躲,忙狡辯。
“大伯母,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之前是林知夏誣陷我的,當時阿奶還罵過她,你怎麼又反咬到我身上了?”
趙玉珍冷哼,“你阿奶和你爹信你,我是一個字都不信的,三歲看小七歲看老,一個屋簷下待了那麼些年,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還能不清楚?這些年知夏替你背的鍋受的罵還少嗎?”
林寄明眉頭擰的很深,他以為之前了解到的事情,就已經是妻兒這些年受過的所有委屈了,卻沒想到,還有許多他不曾知道的。
一想到女兒被林喜鳳推到溝裡差點淹死,原本對這個侄女還沒什麼感覺的他,眼底也不由閃過一絲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