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就是說親,人家境好的必定是瞧不上她的,即便家境不好的瞧上了她,有這個汙點在,她在婆家人麵前也是抬不起頭的。
倒不如就嫁給陳大牛。
林水生詫異過後,這才不冷不熱的說,“事情都發生了,這時候再來驗身有啥用?咱家出了一個你,喜鳳和小滿將來的親事怕是也要經曆一番波折,也就是你還未嫁,鐵柱叔一家也願意負責,否則你都能到浸豬籠的地步了。”
原本還指望著妹妹能說上一門不錯的婚事,好將聘禮談的高一些,這樣自家也能再寬裕一些。
誰知竟發生了這樣的事。
眼下看來,是不能指望她了,陳鐵柱家裡一窮二白的,耗子去了都得哭著丟二兩米再走。
想到這裡,心裡不由一陣煩悶。
下半年媳婦兒肚子也大了,到十月就要生,娘身體又不好,家裡幾個孩子也都還小,妹妹出嫁之後,鎮上的買賣可如何是好?
做肯定是要接著做的,本錢還沒回呢,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直沒說話的林寄明也擰起了眉頭。
女子名聲是大事,哪怕分了家,林春杏也還是知夏的小姑,不知道將來女兒的親事會不會吃虧。
林春杏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都這個時候了,二哥還惦記著喜鳳和小滿,你的女兒是人,妹妹就不是人了?”
林水生毫不客氣。
“你要是個聽話的,我能不惦記你?”
林春杏緊接著道,“意思我現在不能給家裡多賺聘禮,嫌我沒價值了唄。”
見兒女兩個當著外人的麵越吵越沒譜,程氏用手中的拐杖用力敲打著椅子。
“行了行了,當著你們鐵柱叔的麵,就不能都少說兩句?你們不要臉,我還要這張老臉呢。”
當娘的發了話,林水生和林春杏這才停下爭吵。
程氏望著陳鐵柱。
“鐵柱啊,你們道歉的誠意我們收到了,隻是咱雖是同村,倆孩子這事,是不是還得叫媒婆來說合適?”
……
知夏吃完飯,來妮就去老宅跟她說了林春杏和陳大牛的事,來妮一家本就是陳姓人,本家消息傳的快,事情剛發生就有人來家裡講了。
當時劉氏還憤憤不平,覺得陳家不該同意這樣的禍害進門呢。
知夏一聽,看熱鬨的心思一起,也不著急去鎮上賣鱔魚了,忙叫趙氏給她炒了碗黃豆,跟來妮一人抓一把去林家新屋看熱鬨去了。
兩人就如同杏花村其餘的村民一般,站在林家新屋的籬笆旁,一邊咯嘣咯嘣的嚼著黃豆,津津有味的看著院子裡的鬨劇。
時不時還將腦袋湊到一起耳語兩句。
“我阿奶還想給小姑拖延時間呢。”
來妮不解,“事情都發生了,不趁早定下熄了村裡的風言風語,還拖延時間做什麼?而且,她也隻說讓媒婆來,沒說要拖延時間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知夏壓低聲音,“我小姑原本是有心上人的,我尋思著,她們應該是想先吊著陳家,萬一我小姑的心上人不肯接受她,再繼續跟陳家談兩人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