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歎了口氣,她也發愁。
“要是沒有鬨出上半年那檔子事,說不定早成了,現如今你名聲有損,媒人在牽媒搭線的時候,男方一打聽,聘禮要的再低都跟她退了信。”
林春杏一臉委屈。
“怎麼這樣?我也沒乾啥啊。”
林水生往她的方向看了眼,輕笑一聲,“還未出閣就跟外頭的男人睡一屋了,你還想乾啥?”
被外人指指點點也就罷了,二哥居然也這般瞧不上她,林春杏更委屈了。
“這事都過去多久了,我當初不是都解釋過了嗎?二哥作為我的家人,怎麼也可以跟外頭那些人一樣取笑我?我這段時間天天跟著你起早摸黑,難道不也是為了這個家?”
由此可見,連親哥哥都這般瞧不上她,外頭那些人隻會變本加厲。
見女兒傷心落淚,程氏往林水生的方向睨了眼。
“這事已經過去了,你也彆總翻出來炒剩飯,外頭那些人怎麼說我管不住,你是杏兒的二哥,不求你庇護她,至少也不該說出剛才那番話來。”
她說著,歎了口氣。
眼下就希望彆影響到喜鳳和小滿才好,等兩年先將喜鳳嫁出去,也能得幾兩銀子補貼家裡的開銷。
林水生被程氏責怪了一通,麵上略有些不自在,不過到底是沒再說什麼。
李氏自始至終沒說話,她的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內心對林春杏滿是鄙夷,要不是鎮上的事還得她在旁邊搭把手,她連裝都不想裝。
林春杏也不是傻子,當然能看出一家人對她不懷好意的眼神。
委屈之下,啜泣著往外走去。
林水生見她還是跟之前一樣,生氣了就任性往外走,忙喊道,“你又要去哪兒?還嫌自己丟人現眼不夠是不是?我跟你說,你今天出了這個門,彆想我再半夜三更舉著火把去尋你!”
林春杏停下腳步。
“不稀罕你找,我自己會回來!”
說完,抬腿跑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又擔心村裡人看到她之後指指點點,隻能沿著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山嶺田坎靠近陳大牛家。
她也不知道為啥,一想到自己沒人願意接受,都會想到陳大牛。
畢竟陳家是唯一主動上門向娘求娶她的人了。
要不是後來她不死心跑去沈家鬨,她跟陳大牛說不定早幾個月前就成親了。
陳家的院子裡這會坐了不少人,似乎在討論什麼,湊近一聽,原來是在商量陳大牛的婚事。
在陳家長輩們的努力下,總算有個姑娘家願意嫁給陳大牛。
那女人是鄰村的,叫何臘梅,家中父母雙亡,和弟弟妹妹相依為命,今年十八,再不成親,馬上就要過官府收稅的年紀了。
她可以不要聘禮,還能帶三兩嫁妝銀子嫁入陳家,唯一的要求是,帶著家裡的弟弟妹妹一起到陳家生活。
陳家人起初還猶豫,覺得多兩個人就多了兩張嘴,家裡又沒啥田地,那麼多吃飯的人根本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