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走後門進入書院,有什麼可得意的?”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的,恰好四周的人都能聽見。
大家愣了愣,紛紛往姐弟倆的方向望去,麵上皆帶著狐疑。
“這個還沒我腿長的孩子居然考進璞玉書院了?”
“人家八九歲十一二歲有的都沒考上,他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到底咋考上的?”
“還能怎麼考上?”有人說,“他跟岑夫子家的公子交好,肯定是托關係了唄。”
眾人麵麵相覷。
“怎麼還能托關係?那這場考核的意義又在哪裡?我們不服。”
隨著話音落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不服起來。
知夏一手拉著四海,往林光宗的方向望去,隻見對方譏笑一聲,轉身就想離開。
“你站住!”
林光宗腳步頓住,回頭看向她。
知夏上前一步,“既然你說我們四海是托關係走後門才得到的名額,證據呢?”
林光宗四處一望。
“剛才林四海跟岑夫子家的公子待在一塊,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還需要什麼證據?”
眾人紛紛點頭。
知夏一臉坦然的看著他。
“所以你根本沒有確切的證據,隻是見四海跟岑小公子交好,便斷定他是托關係得到的名額?”
林光宗看著再如何沉著,到底隻是個九歲的孩子。
聽得知夏的話,眼神一陣閃躲。
知夏緊接著又說,“那我還懷疑你帶小抄進考場了呢,你可承認?”
林光宗急了眼。
“林知夏,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阿奶要是知道你這般誣陷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知夏笑的漫不經心。
她才不怕那個老太婆呢。
“你誣陷四海就可以,我說你帶小抄就不行?林光宗,做人不要太雙標。”
“再說了,璞玉書院是咱們溪口鎮的老牌書院,書院裡可不止岑夫子一人,我們家四海要真是走後門,餘下那些夫子能同意?還是你覺得,璞玉書院的夫子便是這樣一群假公濟私之人?”
在場眾人麵麵相覷,紛紛後退了一步,他們可不想得罪書院的夫子。
璞玉書院在溪口鎮至少存在兩三百年了,雖然不如縣城的書院規模大,但向來整齊嚴肅,夫子各個學識深厚,德高望重,從未有過不好的傳聞。
在璞玉書院念過書的學生,也考了不少秀才和舉人出去。
如這個姑娘所說,岑夫子是新晉的山長。
他若真在背後耍什麼小動作,其餘夫子不會坐視不管。
林光宗被知夏這頂帽子扣的啞口無言,他當然不能同意她的觀點,否則便是得罪了整個璞玉書院的夫子。
往後在書院,恐怕是沒法立足了。
相當於自毀前程。
“我可沒這麼說,你少在這裡混淆視聽。”
話雖如此,他還是覺得,林四海不可能是自己考進書院的。
知夏勾唇一笑,就林光宗這種人,自以為多聰明,其實也不過隻會耍一些不入流的手段罷了。
根本用不著岑夫子出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