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光宗假清高歸假清高,但畢竟隻是個九歲的孩子,麵對凶神惡煞的大伯,嚇的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他從未被人這麼對待過,心裡的恥辱和怨憤也油然而生。
程氏見狀,哭著跌坐在地上。
“哎喲,兒媳婦打婆母,這算是什麼事啊,我咋就攤上了這樣的兒子兒媳啊。”
她一邊哭一邊給林水生使眼色。
想讓他將林光宗給拉回來,順便將臟水往趙玉珍身上潑,將今天這件事給揭過去。
光宗還小,可彆給大兒子這莽夫給嚇著了。
再說他也沒做錯啥,林知夏自己不檢點,跑到璞玉書院後山的齋舍去勾引夫子,說一說又能咋了?
她要是在乎名聲,就彆去勾引男人啊。
不少村民端著飯碗站在自家屋門口看熱鬨,尋思林家大房二房的八卦還真多,次次不帶重樣的。
隻是林水生還未有動作,林寄明的目光便已經冷冷的掃過他,嚇的他不敢動彈了。
李氏還想上前,被梁氏和劉石頭給攔住了。
知夏將沾著油漬的手在帕子上擦了擦,起身來到林光宗身旁,居高臨下望著他。
“證據呢?”
林光宗愣了。
“什麼證據?”
“我勾引夫子的證據啊。”知夏神色平靜,“造謠全靠一張嘴嗎?”
“我沒有證據,但林四海沒有念過私塾,若非你討好夫子,他怎可能進璞玉書院?”
“沒有證據,那就是誣陷!”
知夏看向五福。
“大哥,你幫我去喊裡正來,就說林光宗誣陷我勾引書院的夫子,此等長舌婦行為令人不齒,讓他來給我主持公道。”
五福點頭,拔腿就出了院子,李氏本想攔著他。
但十五歲的少年就如同泥鰍似的,衝勁兒也大,根本就拉不住。
知夏再次瞥了林光宗一眼。
“林光宗,我真的很討厭你這種自命清高的人,你這樣的人,往往自私自利惡毒無恥!”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
“你不會以為自己上了兩年私塾就很了不起吧?井蛙不可語海,四海這一年多通過我從甫安哥身上學了多少東西,你根本沒法想象,他有多用功,你也沒法想象。”
“想來你還不知道吧?岑夫子去年便已經收了四海為學生,原本他是可以不用通過考核被特招進書院的,是我們不想搞特殊才讓四海隨大流去考,也順便了解他所學在這一批新生中處在什麼樣的水平。”
“你在私塾掌握的東西,四海早就爛熟於心,你在私塾沒學過的,四海也有所涉獵,書院正月份的入學考核,當初那麼多夫子在,根本不可能有徇私舞弊的機會,四海的排名比你靠前這是事實,不是你否認它便不存在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