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望見沈甫安,紛紛跟他打招呼。
“甫安啥時候回來的?咋沒聽人說起你回來的消息?”
沈甫安笑著回,“昨天下午到家的,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家裡休息,許是爹娘不想我休息的時候被打擾,就沒對外講。”
剛考完消耗大,瞌睡多點也正常。
“咋樣?院試過了沒?”有人好奇問。
沈甫安尷尬的笑了笑,“才考完,還不知道情況,各位叔伯嬸子彆盯著我了,眼下還是先解決知夏的事情要緊。”
沈紀之看著林光宗,歎了口氣。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林水生和李氏本也不是啥好人,教出來的孩子,自是好不到哪裡去,跟林家大房幾個孩子比起來,差的遠了。
大房幾個孩子跟著程氏和二房生活這麼久沒有被他們帶壞,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你好歹也念了幾年的書,難道不知造謠誹謗他人非君子所為?”
“我……”
林光宗這會隻覺得臉頰發燙,一時間竟有些無地自容。
他無比惱恨,原本以為阿奶看重他,能以長輩的身份壓大伯一頭,讓他出口氣。
卻沒想到阿奶這麼不頂用。
沈紀之望著他繼續說,“知夏才十二,女兒家的名聲不是兒戲,你無憑無據便造她的謠,若是送去官府,眼下證據屬實,官府對造謠生事的人向來罰的重,彆說在牢裡關三年了,就那一百仗你這小身板都受不住。”
聽到這裡,李氏嚇的臉都白了。
程氏心裡那個氣啊。
她沒想到知夏會小題大做將裡正喊來。
也沒料到沈甫安會為知夏出麵作證,之前為了不讓杏兒招惹到跟前去,他可是生生在鎮上住了半年的,這會知夏有事,他倒是屁顛屁顛就來了。
這個小賤人,還說自己沒有勾引人。
一個個的全來幫她說話了。
“裡正,這是我們的家事,用不著你來管吧?”
沈紀之神情嚴肅。
“我也不想管你們的家事,但你們大房和二房如今分了家,就不全算家事了,如今五福又將我喊來,身為裡正,我不得不管。”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說著,往林寄明的方向望去,“大家鄉裡鄉親的,又是至親之人,雖然犯了錯,也不好真送去見官,但造謠生事畢竟不對,不如從輕處罰,讓林光宗去村裡的祠堂跪上一夜可好?”
村裡的祠堂供著沈、林、陳三家的祖先排位,祠堂是泥磚青瓦房,修的倒是高大,裡麵密密麻麻的全是排位,村裡貧窮,除了過年過節,平日是不會點燈的,漆黑陰森的,一般人晚上走路都會特意繞開。
往往村裡人犯錯,才會讓他們去祠堂罰跪。
有些膽小的,跪完回來必定大病一場。
“不行!”程氏第一個反對,“光宗也沒犯多大的錯,不過就是一場誤會而已,他都已經被四海打的鼻青臉腫了,這樣還不夠嗎?”
林寄明卻不想息事寧人,犯了錯就得接受懲罰,若輕輕揭過,犯錯的代價太小,往後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
再說這件事,可不是誤會一場這麼簡單,而是惡意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