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珍畢竟還在月子裡,剛才看林寄明回到家,她就回屋裡去了。
這會見知夏拿著文書進屋,好奇問了嘴。
“知夏,我怎麼瞧著,那江衛東好像有些畏懼你爹似的?”
“娘也看出來了?”知夏將文書往她的方向遞去,“我估摸著,爹之前應該是江叔的上級。”
她笑望著趙玉珍。
“娘,你天天跟爹同床共枕的,沒問出來點什麼?”
“問那麼多做什麼?”趙玉珍往窗外掃了眼,壓低聲音,“他要真想說,早就說了,咱不也有秘密麼?”
知夏眼神怪異。
“敢情你倆躺一張床上玩狼人殺呢?”
趙玉珍望著她。
“啥是狼人殺?”
知夏也不知該如何跟她解釋,“這要認真說起來,話可長了,我還得給爹和江叔去切甜瓜,等有空了再跟娘解釋。”
說完,麻溜的出了屋。
趙玉珍無奈的望著她的背影。
“讓你梁大娘中午多弄幾個好菜。”
知夏應了聲,去了廚房。
“大娘,我娘讓你中午多弄幾個菜,去抓一隻鴨吧,咱們今天中午吃醉鴨,再在鍋邊燙上一圈發麵的苞穀餅子。”
梁氏不解。
“醉鴨咋做的?”
知夏笑著說,“大娘先去將鴨抓來,等會我教你做。”
其實就是啤酒鴨的做法,隻是這裡沒有啤酒,她也不會釀,就隻能用白酒代替了。
梁氏點頭,“那夫人中午吃啥?也跟我們一樣吃醉鴨嗎?”
“鴨肉性涼,再說她喂奶也不適合吃醉鴨,鍋邊上的苞穀餅子吃點倒是沒什麼問題。”知夏想了想,“給她做一份肉沫水蒸蛋吧,再看地裡有什麼就弄點什麼。”
雞肉豬肉天天吃,又沒有辣椒這些調味,不是燉就是蒸的,娘自己都膩味了。
水蒸蛋好吸收,今天應付一天,等到了傍晚,讓哥哥陪她去河邊放魚笱,要是能抓兩條魚回來,明天就有魚湯喝了。
“行。”
梁氏應了一聲,就準備去了。
知夏切了甜瓜送去堂屋,便回屋將上回曹醫婆送給她的手劄後麵的部分一並整理了。
正好梁氏已經將鴨子殺好,並剁了小塊。
知夏讓她起鍋燒油,將鴨皮朝下放入鍋中,煸炒至微黃,加蔥薑蒜、八角桂皮炒香,再調入醬汁,倒入白酒和開水放在鍋裡燉煮半個時辰。
等到快要起鍋的時候,將調好的水蒸蛋連碗放在鍋裡,再將發好的苞穀餅子放在鍋邊繼續燜一刻鐘,就可以一起出鍋了。
隨著鍋裡的湯汁煮開,廚房裡彌漫出酒香,大料香,以及肉香,堂屋裡跟林寄明說話的江衛東,聞著這香氣,不由咽了咽口水,逐漸有些心不在焉了。
兩邊的陳家鄰居已經見怪不怪,畢竟林家老宅的肉就沒咋斷過,他們都聞習慣了,偶爾還能吃上幾塊,便也不覺得太饞。
倒是林家新屋那邊。
屋裡養傷的程氏聞到這個味,饞的直歎氣。
老大嘴雖然笨了些,不如小兒子會哄她開心,但孝順也是真孝順。
當年他爹病重,全靠大兒子一個人擦洗伺候,抱進抱出。
如果老大回來之後,她沒有鬨出這麼多事,也不至於讓大兒子跟她離了心,揚言要跟她斷親。
也沒想到大兒子被壓在山下還能僥幸撿回一條命。
現在已經寒了兒子的心,說什麼都晚了。
程氏捂著傷口咳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