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去屋裡換衣服的時候,趙玉珍也沒閒著,去正屋將之前攢下的一千兩全部翻出來拿給了林寄明。
攢下這筆銀子不容易,整整忙碌了兩年時間。
雖然舍不得,但錢沒了可以再賺,眼下侄子的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往後這種有風險的買賣,還是不要沾的好。
眼下隻希望對方不要獅子大開口,否則就算變賣家產,也不定能填上彆人的野心。
知夏一出來就往騾車上鑽。
“爹,可以出發了。”
林寄明往她的方向望了眼,還以為是哪裡來的小白臉,仔細一看,原來是自家閨女。
知夏看他望著自己,隨便蹭了把灰往臉上一抹。
“這樣是不是好點了?”
林寄明點頭嗯了一聲,“好多了。”
他坐上騾車,跟趙玉珍說了一聲,便趕著騾車出發了。
趙玉珍看著騾車離開,往院裡望去。
“五福,你去趙家莊報個信,就說趙田很可能被紙行的人帶走了,你爹已經去找他了,讓你舅舅他們彆著急,耐心等消息。”
趙家那邊在外頭乾活的應該都回到家,這會恐怕亂套了,得先叫五福過去穩著才行。
不然上頭兩個老人著急上火的,身體容易出問題。
五福應了一聲,往趙家莊跑去。
……
林寄明載著知夏到了鎮上,好在騾子下午在鋪子裡吃飽喝足休息好了,溪口鎮到杏花村不算遠,往返一趟根本不算啥。
鎮上對紙行最了解的,應該是書肆和文房鋪子。
父女二人並未在老街停留,直接趕著騾車去了璞玉書院外頭的文房鋪子。
這會已經是黃昏,天色微微昏暗,書院的書生都已經散學回家,文房鋪子和書肆也都打了烊。
父女二人跑了趟空,正準備離開,知夏從車窗瞥見書院內,岑煥正牽著星辭的手,往後山的方向走。
“岑夫子。”知夏一邊大聲喊著,從車廂裡鑽了出來,“岑夫子請留步。”
她跳下騾車,直奔岑煥父子。
自從當上璞玉書院的山長,岑煥日日忙著書院內的事務,有段時間沒見到知夏了,尤其今日的知夏還女扮男裝,一時間竟沒認出來。
“你是?”
知夏抬起袖子蹭了蹭臉上的灰。
“是我啊,林知夏。”
岑煥詫異的打量著她。
“我說怎麼有些眼熟,原來是林姑娘,不知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知夏忙解釋,“是這樣,我跟我爹有緊急的事情需要知道紙行在哪裡,可外邊的書肆和文房鋪子全都打了烊,不知岑夫子可了解紙行?”
見她神色焦急,岑煥也並未廢話。
“新街蓮寶巷的福來紙行,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地方。”
這條巷子沒有設在鬨市,且鎮上的紙行占地也不太大,往常不與文房打交道的人,很難注意到這個地方。
知夏一聽,忙道謝。
“多謝岑夫子告知,眼下我們還有事在身,回頭請岑夫子喝酒。”
她說完,擺擺手,便轉身朝著騾車的方向跑去。
星辭一臉不解的望著騾車的方向,“爹爹,再過一會天都黑了,林姐姐為何要去找紙行?”
“許是真有什麼急事。”岑煥再次牽起兒子的手,神情溫和,“咱們回吧。”
星辭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