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望著他。
“為何?”
鄭長河捏著手中的竹紙,“其一,你得留在這裡負責竹紙的製作,其二,為了確保配方不會再外傳。”
知夏自然不想被鄭長河困在紙行。
“鄭行頭這邊的工人都有經驗,肯定能比我更在行,再說紙行我也隻認得鄭行頭一人,必定不會將竹紙的配方傳到外邊去。”
“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鄭長河態度堅硬,他往椅子後背一靠,“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要麼你和配方留下,我將那小子放了,否則我要想捏死你們,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自林寄明和知夏來到這裡,陳不凡看似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漠不關心,卻將在場人說的話全部聽到了耳朵裡。
到這時候,他也不得不開口。
“鄭行頭口氣倒是越來越大了。”他看向鄭長河,語重心長,“不過我還是想奉勸鄭行頭一句,莫欺少年窮,得饒人處且饒人啊,否則將人逼急了,對你沒有好處。”
鄭長河不以為意。
“這是我們行裡的事,陳兄弟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陳不凡勾起唇角。
“若我一定要插手呢?”
鄭長河看向他,突然就明白過來。
“難怪你今天會莫名其妙跑來我這裡,原來竟是為了這對父子。”
白天念在這廝和雄獅幫有些關聯,所以才一直忍著他,想著少得罪一尊瘟神,以免給自己惹一身騷。
這廝莫不是飄了,真以為他在自己這兒能有什麼話語權?
他福來紙行,還輪不到一個外人插手。
“陳兄弟可要想清楚後果,你若執意要插手,便是跟我福來紙行作對,而且……”他看向陳不凡,“陳兄弟憑什麼覺得,以你現在的本事,能管得了我福來紙行的事?這手未免也伸的太長了些!”
好一會,陳不凡漫不經心的望向鄭長河。
“鄭行頭不要忘了,紙行雄獅幫也是有涉足的,鄭行頭若不想擔任行頭這一職位,底下多的是人想頂上來。”
鄭長河拍案而起,指著他怒道,“你在威脅我?雄獅幫現在可不是你一個毛頭小子能做主的,你憑什麼覺得福來紙行的行頭想換就能換掉?簡直狂妄至極!”
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起來。
知夏和林寄明對視一眼,忙上前打圓場。
“鄭行頭消消氣。”
趙田還在他手裡呢,若真將人惹急了,直接殺人滅口,她可沒法回去跟舅舅舅母交差。
無論付出多大代價,至少也得先將趙田給救出來再說。
“在下確實沒辦法留在這裡,不如您再提一個條件,我們肯定儘力滿足。”
陳不凡朝著她的方向做了個製止的動作,站起身來。
“鄭行頭與紙打交道這麼多年,該不會不知道你手中這張竹紙的價值。”他一指知夏的方向,“你若同意她剛才說的,配方歸你,人我帶走,若不同意,鄭行頭現在就可以派人去後院看看,人是否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