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搖頭。
“留戀啥啊?那姑娘都已經趁著她爹娘蹲大牢,和村裡一個跟你林叔一樣從戰場回來的小夥子好上了,聽說那小夥從小沒了爹,他娘是在他離開家的第四年去世的,差點點就能見著最後一麵,也是個苦命人,十五去的邊關,打了五年仗,回來兩年,今年二十二,比陶小燕大六歲。”
聽到那小夥也是無父無母,何臘梅共情了。
“大一點倒無妨,會心疼人。”
這樣看來,五福和那陶家姑娘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
劉氏一笑。
“誰說不是?上過戰場的人有血性,陶老三夫婦哪怕從牢裡放回來也不敢隨便在他麵前撒潑,陶小燕算是聰明了一回。”
轉而看向她,“你放心,但凡五福對那陶家姑娘有丁點的留戀,你趙嬸都不會跟我提這事兒,而且我看五福對那陶姑娘,也不像是男女的那種喜歡,倒像憐憫同情居多,再者,玉梅今天傍晚回你這兒吃飯的時候被林喜鳳刁難,五福可是為她出麵了的,說不定還真有戲。”
何臘梅的重點,全在何玉梅被林喜鳳刁難這一事上。
“玉梅被林喜鳳刁難了?她來的時候都沒同我講。”
“許是怕你擔心,就沒同你講。”劉氏說,“我當時聽到動靜就在院門口看著呢,玉梅沒吃虧,倒是林喜鳳被她打了一巴掌,再後麵五福就來了。”
聽到這裡,何臘梅也算是鬆了口氣。
“林喜鳳跟她小姑一樣,都不是讓人省心的主,將來也不知道要禍害到誰家裡去。”
劉氏家跟林家新屋挨的近,林喜鳳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當然清楚。
“她今年十五,原本李氏兩口子是想近期請媒人說親的,沒想到林光宗住的屋塌了,這些年林家二房和程伯母仗著林光宗念私塾的時候被夫子誇讚過,到處跟人炫耀,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似的,連帶著林喜鳳也覺得自己能礙著弟弟的名聲得一門好親事,如今林光宗出了這樣大的事,也不知道傷養好之後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她最近正惱火呢,見誰都想刺一下。”
“自己不好過,也不想彆人好過。”何臘梅有些唏噓,“說起來,同是程婆婆的兒子,林家大房二房的差距可真大,簡直是兩個極端。”
“龍生九子都各有不同,人也一樣。”劉氏倒不覺得奇怪,“你程婆婆是在知夏爹兩歲的時候生的老二,小兒子出生後,她就寶貝的跟什麼似的,全然不顧老大了,知夏爹是他阿爺阿奶帶大的,阿爺阿奶去了之後,就開始跟著他爹到處乾活,他的性子跟他爹一樣,人老實,話也不多。”
何臘梅了然。
“難怪。”
孩子誰帶像誰,這一點是不會有錯的。
劉氏見時候不早,“行了,要說的話我都說了,家裡還有事,得早些回了,你將這件事放心上,我等你好消息。”
何臘梅點頭。
“行,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嬸子的,嬸子慢走。”
劉氏跟院子裡的賀氏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方才兩人說話的時候,賀氏一直在院子裡帶孩子玩,這會劉氏走了,她終於忍不住上前問。
“臘梅,方才你嬸子說啥了?”
何臘梅沒有具體說,“想給玉梅保媒呢,不過還得問過玉梅的意思,得她自個兒同意才行。”
賀氏點頭。
“玉梅今年十六,這事是該上心了,不過也不能光盯著男方家境,想要過安生日子,品行比家境更重要。”
這件事,她深有感觸。
要是自家大牛當初娶了林春杏,家裡絕對不是現在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