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鳳沒急著走,在這和林夏聊會天。
看到她盆子裡好幾件都新衣服,驚呼,
“我的個娘嘞,那麼多新衣服,陸營長給你買的?”
她知道林夏昨天和陸北霆一起去縣城了,平時林夏自己去,不怎麼買衣服的。
春鳳的情況特殊,所以一般陸北霆給買什麼東西,林夏不在她跟前說,怕她心裡難過。
這碰巧看見了,林夏也笑盈盈的回道,
“對,昨天買的。”
春鳳把針線筐放旁邊的凳子上,從盆子裡拿起最上麵的淺藍色連衣裙,
沒有絲毫嫉妒,滿滿的羨慕,
“真好看,料子也軟和,林夏,陸營長對你可真好,你對陸營長也好,你們這才是真正一心過日子的夫妻。”
說著,不由想起自己的男人,春鳳眼神中都黯淡了許多。
林夏安慰,
“嫂子,你那麼好的一個人,以後肯定也會遇到真心對你的人。”
春鳳苦笑,
“我這人命不好,這輩子就這樣了,我也認了。”
“不說這些了”,林夏把衣服放進盆子裡,跑進屋拿了一盒未拆封的雪花膏給春風,
“給,嫂子,你臉上不是總起乾皮嗎,我昨天去縣城給你帶了一盒雪花膏,你早晚洗過臉抹一下,不然那麼乾多難受呀。”
春鳳比林夏也就大三四歲,但因為這幾年生活壓抑,加上皮膚本身不是太好,整個人看著比林夏大十歲都不止。
但春鳳五官好看,隻要把皮膚保養一下,還是很耐看的。
春鳳不好意思要,她欠林夏的十塊錢還沒還上呢,怎麼能再要她的東西。
要是她用剩下的,她也就要了,但這可是全新的,沒拆封的。
林夏把雪花膏放她針線筐裡,
“嫂子,不是和你說了嗎,那十塊錢從工錢裡扣過了。”
“你根本就沒扣,每次給我發的還是和以前一樣多。”
春鳳心裡明白著呢,等攢夠了再還給林夏。
“嫂子,我現在是你老板,我說扣過就扣過了,你這個工人怎麼還敢和老板頂嘴呢?”
林夏俏皮的一句話,把春鳳給逗笑了,
“我聽說那當老板都是跟周扒皮一樣隻會剝削人,恨不得叫人白給做工,哪有你這樣好的老板。”
春鳳本想等到晚上洗過臉再抹,但到下午的時候,就忍不住打開了那雪花膏,香噴噴的。
春鳳也是女人,是女人就都愛美。
這會手頭的活做完了,招弟也在外麵玩,她便洗洗臉,坐在院子裡一手拿著鏡子,一手蘸了一點雪花膏,塗抹起來。
林夏說要連脖子也一起塗抹,她也不懂為啥,反正抹就是了,聽林夏的就對。
正抹著,就聽門口傳來李二妮和一個家屬嘀嘀咕咕的聲音,
“這個不會下蛋的女人還用起雪花膏了,他男人不碰她,抹那麼香,肯定是耐不住寂寞了,不知道想去勾引誰的。”
“她偷漢子方便,不用做措施也不怕懷上。”
然後就是一陣嘲諷的笑聲。
在她們眼裡,春鳳這樣的女人就是受罪的命,就應該過苦日子窮日子,穿破爛衣服,蓬頭垢麵。
她但凡過好一點,她們心裡就跟貓抓狗咬一樣難受。
有個衣服能遮體就不錯了,還抹雪花膏。
呸。
這樣難聽的話這幾年春鳳聽多了,甚至比這更難聽的都有。
何況,她確實是生不出孩子,這對女人來說,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的,吵起來自己隻會更丟人。
春鳳和以前一樣置之不理,那個家屬見春鳳不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