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她是不敢再下水探索了,運氣不可能永遠都站在她這邊。
朝晨一口氣喘均勻,立在大魚屍體旁邊,還是覺得不放心,畢竟前世看過很多魚肚子都被拋開,結果還能遊的視頻。
魚的生命力很頑強。
怕這隻魚也沒死,隻等她和老虎一鬆懈,幾個翻轉躍進水麵,朝晨現在就打算動手開膛破肚,再給它斷成幾節。
那兩天探索那麼久,除了血引來之外,就沒碰上過大魚,她感覺這河裡有是有,應該很稀少,說不準以後還能不能遇到,再來這隻魚是她和老虎在機緣巧合下正好碰見,正好趕上,廢了好大的勁才弄到的,得之不易,就顯得格外珍惜,朝晨是一點都不想等的,怕變數。
她袖子一擼,也不管浸了水,又做了大動作這會兒在流血的手臂,堅持先將魚肚子開了,內臟淌了一地,腦袋被她分家,她才有空管一管自己的手臂。
用清水衝洗過後,掏了把最新燒的,乾淨的草木灰撒在傷口上。
草木灰也有結痂止血的作用,古時候的人甚至會拿草木灰做月事帶用。
總之它比那塊已經浸透了還都是血汙的紗布好使。
抹完不流血後,朝晨一瘸一拐繼續清理大魚。
腳傷剛剛也沒顧上,這會兒活動一會兒,就要停下來歇息一會兒,活動一會兒,再歇一會兒,效率很慢,但也沒辦法。
朝晨一直忍著,魚肚子清理乾淨,從背脊開始,分成三大塊,她才堅持不住往旁邊倒去。
很累,但心裡很滿足。
有這條魚在,至少五六天不用擔心食物問題,加上那隻鹿,最少七八天,節省一點十來天。
她和老虎在這段時間內,也不至於會為了沒有吃的撕破臉。
留好誘餌,說不定可以一直活著,到老虎翅膀好的那天,然後帶她飛出去。
朝晨似乎看到了出去的可能性和希望,嘴角終於忍不住,微微上揚著。
她扭頭,看向一旁。
老虎一直就在她身邊,剛剛她在忙的時候,它也忙著清理自己嘴邊的血跡,和毛上的,這會兒才有空過來看她。
還有些濕的大腦袋立在她不遠處,從頭到尾嗅了嗅她後,又回到她頭頂,伸了舌頭給她舔半濕的頭發,似乎想幫她梳理毛發。
但她的頭發很長,它隻舔了幾下就進行不下去,舌頭上還卡了頭發,去一邊咳了好一會兒才吐出來。
繼續窩在她身邊時,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不遠處它吐的長發,到底還是熄了心思。
朝晨反而抬手,舉過頭頂抱了抱老虎,很感謝有它,就是收手後摸的一雙手都是濕漉漉的。
在她頭頂半窩著的老虎似乎也知道自己還沒梳理完,抖了抖身子,毛發間的水登時被它甩得到處都是,也濺到朝晨臉上身上。
朝晨舉起胳膊擋住臉,同時身子半側了側避開,退縮著不讓它甩。
老虎瞧著她手臂間自己濺的泥水點子,和越退越遠的身子,非但沒有聽話,反而還像是找到樂趣一樣,特意起身,湊近她,又甩了甩。
朝晨渾身都是泥點子。
她也乾脆放開,將自己一雙濕噠噠的手舉起,指尖掛著的水珠往老虎臉上甩。
老虎眯了眯眼,大腦袋往後退了退,想避開。
朝晨找到衣角,擰了一把水後,繼續往它臉上甩。
老虎腦袋往彆處扭,試圖遠離她,但還是沾了不少水珠,它伸了伸舌,舔了舔鼻尖上的水滴後,到底還是消停下來,毛茸茸又濕潤潤地大腦袋吧唧一下往她頭頂擱。
朝晨感覺到額間一重,老虎已經壓了過來。
離得近,除了老虎的重量之外,朝晨還聽到了老虎喉嚨裡發出的,咕嚕咕嚕的聲音。
像貓發出的。
貓如果覺得環境安全,或者和主人之間關係比較好,很放心主人的話,在靠近主人時,喉嚨裡就會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朝晨朝它看去。
比較意外老虎也能發出類似的動靜。
更意外的是,這隻老虎已經處於信任她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