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晨在前世也好奇過,是不是所有貓科動物都會從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聲。
她還特意搜了一下,有科普說老虎能發出類似的,但不能像貓一樣那麼長久,因為喉部結構有退化。幾萬年前的現在,老虎發的還是挺長久的,就是頻率不如貓頻繁。
貓像個小馬達,一直在響,噠噠噠噠噠的那種,老虎是噠…噠…噠。
慢很多。
朝晨還挺喜歡這種聲音的,像什麼催眠曲,和一些特意做出來的,規律的助眠聲音。
反正上輩子貓在她旁邊響,她睡得還挺香,這輩子變成了老虎。
老虎五感比她靈敏很多,有什麼動靜它會第一時間醒,再加上這麼個大個頭,就算半夜河道裡爬出鱷魚,她也不怕。
能睡得更好。
朝晨覺得自己現在之所以每天都在睡,還憔悴的不像樣子,除了操心之外,還有不放心外界、擔憂受到傷害的原因在。
有這隻老虎給她保駕護航,以後就不用怕了。
朝晨仰著頭,頂著老虎的重量,從它毛發間的縫隙朝上看了看,太陽高懸,大概已經是中午那會兒。
她們是上午吃的飯,距離現在頂多三個多小時,朝晨本來是不打算做飯的,就是哄那隻老虎,將鹿肉先處理一下,避免擱壞了。
但意外搞到了一條大魚,短時間內不缺食物,她計算的是吃飽喝足的情況下,能管五六天,再加上鹿肉,這七八天裡她倆運氣能那麼差,再也抓不到彆的獵物嗎?
朝晨覺得不至於,所以她休息過後,還是起身去忙活著做飯。
老虎歡快甩著尾巴跟著她。
不是什麼特殊情況,比如她手裡拿著大腸,大部分時間,老虎都跟在她後麵,就算不懂,它也要看看,好奇心很重。
前世她做飯的時候那隻貓也是,在她腳邊走來走去,她不小心踩到,還要挨一頓毒打。
現在變成了老虎,她一個沒注意回頭就是往老虎身上撞,老虎沒事,她自己倒退一步,差點摔去。
上輩子就算她再小心,有時候也會傷到貓,這輩子不用小心了,因為傷到的都是自己。
老虎不小心撞到她,她傷,她不小心撞到老虎,還是她傷。
也不用再擔心踩到它,它不踩她就算她幸運了。
也攆不動它,隻能隨著它。
朝晨撿回之前掉落在岸邊的大腸和內臟,在思考要做什麼。
她想烤大腸,但這個最好水煮一下再烤,會更嫩,如果有香料,鹵一下,更香更好吃,可惜洞內既沒有什麼合適的容器,也沒有香料,朝晨隻好直接烤。
大腸她重新洗過,還翻過一麵,脂肪套在裡麵,外麵是滑嫩的那麵。
處理好後,她帶著大腸回來,搭‘灶爐’,生火烤石板,感覺熱度差不多,放上腸。
石板上登時呲啦呲啦的響,有水。
其實最好用乾淨的布巾將水分吸乾了再烤,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激化反應,不過這麼個簡陋環境,能吃上飯就不錯了,也不要求什麼。
朝晨一直盯著火,火候到了,再加上這塊腸挺有料的,沒多久已經出了一層油,腸也被裡麵的脂肪撐的,肥肥的。
外麵慢慢開始出了一層薄焦,裡麵還是軟嫩的,朝晨用刀切成一節一節之後,將腸翻成脂肪朝石板的方向,打算烤一烤脂肪,避免不熟,吃了拉肚子。
隨著脂肪接觸石板,熱油也越來越多,朝晨拿了新割下來的鹿皮,沿著淌下來的邊沿蘸,腸烤的差不多,那塊鹿皮也製成了火布。
她收起來,人到了枯葉堆旁,離得遠,也聞到了一股濃濃地香味。
她回來的時候,就見老虎一雙眼幾乎長在上麵,全神貫注看著,並且越瞧,離石板越近,近到朝晨感覺它胸前的毛都要燎起來,她順手摸了一把,熱乎乎的,被火烤的。
朝晨有點擔心她一個不注意,老虎直接上口去石板上咬腸吃,這麼高的溫度再加上熱油,還不給它嘴巴燙出個大泡來。
朝晨坐在它旁邊,不敢再離開,盯腸盯老虎更緊,怕這倆出事。
當然她也沒閒著,將一塊早就清洗乾淨的肝,扔進火柴間烤。
烤肝也好吃的,如果有鹽,用鹽稍微醃一下,擱在火上烤,味道就能很美。
尤其是在原始森林,空氣新鮮,吃的喝的乾淨,內臟有一種天然甘甜的感覺,嘗過就忘不了。
朝晨繼續盯著腸,一有烤好的,她就拿下來擱在旁邊的石頭上,讓老虎吃。
幾乎肉腸剛挨著石麵,老虎已經迫不及待舌頭一卷,也不管燙不燙的,忍著疼,斯哈斯哈地吃了下去。
前腳進肚,後腳一雙眼繼續緊盯著石板,那個望眼欲穿的小眼神。
感覺很合它的口味。
朝晨自己也忍不住夾了一塊嘗了嘗。自從快熟之後她就沒離開過,看得緊,這腸烤的恰到好處,肉質滑嫩有嚼勁,裡麵的脂肪軟嫩可口。
就是沒有鹽,味道太淡,其它都正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