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它相處時也不自覺地,更加自在,要是以前讓她這麼將腳丫子放在老虎背上,還讓它給自己暖衣服,她是絕對做不到的。
朝晨視線幾乎沒在它身上停留,一點不怕它生氣突襲自己,繼續看向外麵。
雨還是那麼大,有狂風吹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很多落葉,朝晨甚至聽到過幾聲什麼重物落地的動靜,被雨裹狹著,看不清楚是什麼,但感覺像是樹枝被風刮了進來。
樹枝好啊,樹枝可以當柴燒。
一瞬間,朝晨改變思維,不覺得冷了,反而希望雨下得再大一點,水會將更多落葉帶進來,尋個天晴的日子曬乾就好。
她還希望風刮得更大,將地麵的斷枝都掃進來,如果有什麼掉落的野果也一起吹進來更好。
她也有幾天沒有吃到過水果,單吃肉會有些膩,配果子更好。
朝晨做著美夢,看天色差不多了,還是起身準備準備做飯。
將腳邊老虎叼來的鹿身順著骨頭切下一大塊肋骨肉後,帶去溪邊洗了洗,甩乾上麵的水就用魚叉叉起來,擱在一旁的火柴上烤。
因為柴火不多了,隻兩根稍粗一些的火柴占據主力,剩下都是樹皮那類碎料,小火烤了很久很久才做好。
期間沒有走開去做過彆的,就一直耐心地盯著看。
朝晨忍不住想起前世來,那時候她得了一身的慢性病,很懶,上完班回來就像個被吸乾了精氣的人,什麼都做不了,也不想做,隻窩在床上玩手機。
在視頻裡看彆人乾這乾那,連頓飯都精致異常,一道道工序一絲不苟完成。
那時候她想,耐心真好啊,精力真充沛啊。
現在她也變成了這樣,會因為怎麼做能變得更好吃,哪怕隻是增加一絲絲的幾率,她也會乾,比如在烤肉的時候,外麵那圈會先熟,她現在可以做到一點一點將整個外圍的肉不厭其煩地,都切片割下來,喂老虎,也給自己吃。
這樣不會出現外麵焦,裡麵半生不熟的情況。
每一塊肉都恰到好處地被照顧到,到了最後肋骨上隻剩下薄薄一層肉,隻略微一烤,就是熟的。
她也成了那個精力和耐力都十足的人。
朝晨最後將那層薄薄的肉烤熟,握著魚叉,把整個前胸肋骨取下來。
這塊肉比之前的鹿腿肉還要好,有肥有瘦,唯一不會柴的部位。
鹿腿肉做不好會柴,但這塊肉除非往死裡烤,將油脂都煸出來,肉質乾巴巴的,一般情況下都是最嫩的。
品質好,再加上她的手藝,和投入的精力,分好量後,不一會兒,老虎已經將它那份排骨肉啃的乾乾淨淨,骨頭也不想放過,正抱著費力地嚼著。
熟食的骨頭比生的難啃得多,就是老虎也要花不少力氣。
它旁邊,朝晨這次飯後沒有第一時間去清理‘鍋具’,她走到了老虎身邊,想趁著老虎所有注意力都在骨頭上的機會,給它正骨。
老虎有的是力氣,還在沉浸式啃著肋骨,朝晨已經做好了事前準備,棍子就用那根剝了皮的魚叉,被她截斷了一節,紗布用她那塊纏胳膊的。
她的傷口抹過草木灰,暫時用不上那個了。
朝晨擼起袖子,摸上老虎的翅膀,找到那塊凸起的位置後,驀地摁去。
老虎整個身子驟然弓起,疼得尾巴尖都繃直了輕微顫抖,前肢依舊抱著骨頭,尖牙磨著骨邊。
朝晨:“……”
和她想的翻臉的情況大不一樣。
她設想過的,正骨還是太疼了,不亞於捅它一下,老虎肯定會有大反應,就算不攻擊她,肯定也會鬨著不讓她繼續。
她也做好了準備,自己最後剩下的那塊帶著薄薄肉的肋骨沒吃,包裡那塊魚肉也是,備著不時之需,比如老虎不肯的時候拿出來哄它。
結果完全沒用上。
老虎身子退縮著,翅膀極力想從她手中掙脫,但前肢和腦袋像是被分離了似的,各乾各的,始終抱著骨頭啃。
模樣無害的很。
如果不是看到過它捕獵,爪子深深鑲嵌在魚背上,留下一道道很深的痕跡,牙齒咬過的地方,上下洞孔都有一根指頭那麼長。第一次見麵時,這隻老虎也氣勢如虹,凶相畢露,還真以為它無害。
它是有能力破壞的,但克製著,沒有那麼做而已。
當然也有她這頓飯做的足夠多,讓它吃飽了沒勁折騰的原因在。
朝晨手還握著它那隻斷翅,感覺骨頭正了,快速覆上棍子,然後用‘紗布’將它那塊拐彎處固定住。
這隻翅膀以後最少小半個月都動不了了。
不過正骨也完成了,沒出現任何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