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莽凹地,煙瘴嫋嫋。
王淩天一行來前乃是二十人,如今除了那二階趙師兄外就隻剩下四人。
那四人誠惶誠恐地隨在二階趙師兄身後,他們已經開始察覺不對勁。
前麵那十五名同行之人都因為各種各樣原因慘死在了這片凹地,那領頭的二階弟子一人都未能救,反倒是借機收獲了十五棵怪異的樹木。
王淩天心中開始生出一絲後悔情緒。
早知道,先弄清楚情況再說的。
可是他在江湖中混過,知道“人多勢眾”,他若不能先聲奪人,又豈會有一群小弟跟著他?
但這才多久?
這些小弟居然都死的差不多了。
而他也發現了這位看起來和善、願意帶帶他們的趙師兄似乎並非表麵那樣...
走著走著,忽的又一聲慘叫從王淩天身後傳來。
他猛然轉身,看到又一人被那恐怖的銀藤給纏住了腿。
“天哥,救我,救我,我不想死...”那人嚇得直接哭了出來,一邊掙紮一邊朝他伸手。
那二階趙師兄卻是演都不演了,他像是沒聽到一般,故意拖著時間,直到拖到那人被密密麻麻的銀藤給纏住時,他才禦出飛劍,一劍熟練地斬向那銀藤怪樹的根部。
那銀藤受了攻擊,便越發勒緊蔓藤,因此反倒是對自己的根部不管不問了。
王淩天看著這一幕,隻覺一股寒氣嗖嗖地直竄腦門。
他口乾舌燥,慢慢後退,一步步後退。
他趁著二階趙師兄攻擊時,悄悄退入到樹影之間,然後忽的轉身發足狂奔,他心驚肉跳地一口氣狂奔了數百丈路,在看到一條山道時便匆匆從懷裡取出了一匹紙馬。
這紙馬是趙師兄贈給他們的見麵禮,還教他們“滴血煉化”。
他取出紙馬,丟到地上。
那紙馬見風就漲,很快變得健壯飽滿起來。
王淩天騎跨上紙馬,也顧不得剩下那兩個隨行的“兄弟”,一拍馬身,低聲催促道:“好馬兒,回古木崖!快回古木崖!”
白色紙馬和他心意相通,此時撒開蹄子,快速奔跑起來。
紙馬帶著他跑了一個多時辰。
七拐八折之間,王淩天早已不認得路徑。
忽的,再一處轉角,他感到紙馬速度忽然緩了下來,還未待他多想,那紙馬就轉過了前麵一片林子,出現在了一處熟悉的凹穀前。
身著玄色雙瞳繡紋袍的趙師兄正站在那裡。
“那已被煉化”的紙馬完全失去了控製,任由王淩天如何吼叫,卻還是乖巧地走到趙師兄麵前。
趙師兄摸了摸紙馬額頭,一捏法訣,那紙馬頓時縮小,又化成巴掌大小,然後落回了趙師兄袖中。
趙師兄看向王淩天,笑眯眯道:“這種銀藤木一棵能換100貢獻點,隻不過隱藏極深,極難對付,它們平日裡時藏在土中的,見人才會破土獵殺。
縱然是我單獨對付也需要冒不小冒險,不過這種銀藤木有一個缺點,那就是一次隻會攻擊一個人。”
王淩天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趙師兄笑道:“我剛好需要衝刺練氣三層,如今這許多貢獻點也是足夠了,謝謝你啊...”
說完,他上前,一下打暈王淩天。
短短兩天時間,他已經收獲了十八棵銀藤木。
現在,他要去收獲最後一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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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兒說今日不舒服,你也不去看望看望她,哎...”
“大郎,人姑娘臉皮子薄,你得厚著點臉皮,主動去找她,陪她說說話兒,解解悶兒,沒事送點小禮物,人姑娘發脾氣了,你也得笑嗬嗬地迎著,久而久之,人姑娘自然習慣你在身邊了。”孔四郎也在傳授著他的經驗。
崔虎聽任夫妻倆磕叨,也沒半點生氣。
這兩人的不停囉嗦,反倒讓他心頭湧起一番暖意。
此時,峽穀入口的晨風裡,忽有一匹紙馬載著個玄袍二瞳刺繡的男修返回。
峽穀口,如大石墩子般端坐著的巨人一直都在。
這是那日領著崔虎等人入門的管事。